“境主,我等救驾来迟。”
他们齐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从壤驷胤的眼神中,他们清楚地看出,境主已经恢复了记忆。
壤驷胤抱着钟离月华,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目光望向不远处原本血河奔腾而下的地方,此刻那血银河却突然中断,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截断。
周遭还想着百里帝君的嘶吼:“壤驷侄儿!”
他缓缓闭上双眼,大约猜到了钟离月华百年前为何要杀上天界的真相。
鬼王哆哆嗦嗦地站在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出。
壤驷胤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向鬼王,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地说道:“众鬼王听令,从此封锁鬼界,若有仙界之人踏入,杀无赦。”
天界,一片茫茫云海之上,仙雾缭绕,如梦似幻。
一座座巍峨壮丽的宫殿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在云雾的遮掩下隐隐若现,似有若无的轮廓仿佛是被勾勒在天际的神秘画卷。
这里安静至极,唯有微风拂过云霭时发出的轻柔声响。
远处,几个身着素白长袍的童子正匆匆忙忙地抬着一副担架前行。
担架上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那人身躯残破不堪,鲜血已经将白色的担架染红大片,触目惊心。
他的面部被一块黑色的布蒙住,上面布满了复杂的经法封印,隐隐散发着神秘而又压抑的气息,让人望之生畏。
这些封印一旦落下,便意味着此人将永无往生之可能。
这几个童子是天界中身份最为卑微的存在,他们每日的任务便是听从大人物们的差遣,处理这些繁杂琐碎的事务。
他们身旁,一位身着银甲的天兵面无表情地站立着,看着童子们忙碌的身影,开口说道:“这都是这几天的第三个了。”
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麻木。
童子们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懵懂与不解,其中一个小声说道:“是从刑罚台上抬下来的,据说生生受了几天几夜的刑,仙魂都快要消散了,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要受这般折磨。”
他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同情,却又不敢过多地议论,毕竟在这天界,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这些大人物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们无力参与,也不敢参与,只能在功败垂成之后,默默地承担起打扫血迹、收拾残局的工作,如同蝼蚁一般在这庞大的天界体系中求生存。
他们虽然拥有着无尽的寿元,可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若想得太多、问得太多,便极有可能被视作不安分的存在,从而被无情地扔去忘川。
“抛下去吧。”
天兵冷漠地命令道。
按照惯例,仙体不灭者,唯有被扔入这忘川之中,忍受千年的折磨,直至仙魂消散,肉身湮灭,方能彻底解脱。
童子们对于忘川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此。
他们不知道忘川的尽头在何处,也不知道被扔下去的灵魂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几位童子缓缓靠近忘川,双手微微颤抖着,准备将担架上的人抛入那滚滚流淌的忘川之水。
忘川的水,起初是一截纯净的白色,宛如流动的牛乳,散发着清冷的气息,随着水流的蜿蜒前行,颜色却越来越红,像是被无数的鲜血浸染,那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心悸不已。
当童子们将担架上的人抛下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应该被忘川之水迅速吞噬的仙身,竟然停在了半空中,而忘川的水流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遏制,瞬间停止了流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童子们大惊失色,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道严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报告,不然这天界就要变成停尸房了!”
童子们如梦初醒,慌乱地转身,朝着天界的深处跑去。
只留下那具悬停在忘川之上的仙身和静止不动的忘川之水,略显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爹地恢复记忆:……面对失忆做下的烂摊子。
妈咪对青尧:伤了我,做好死得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