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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没等来壤驷胤（第2页）

像是在借由这蝴蝶，隔空亲吻着什么人。

镜外的钟离月华留在了夹谷大殿之上，为了不被察觉，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夹谷婉晴跪在殿中，身躯微微颤抖，她低着头，目光紧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僭越。

而星渊端坐在一旁，此刻像是个局外人，他是天界派下的星官，面容平静如水，双眸深邃似海，神情的变化细微得仿若轻风吹过湖面。

星渊离开夹谷之后，曾涉足钟离狐族之地，他仿若只是偶然路过的过客，因着他天界中人的身份，钟离月莹与钟离月华也暗自揣测，他此行到底是何目的。

猜不透。

最终，他们耐着性子，忍着不耐烦，还是将星渊请入狐族。

星渊倒也坦然，似真是前来做客一般，入住后便毫无离去之意，对狐族的各种奇闻轶事倒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长姐钟离月莹自是不便驱赶，只得差遣一人引领他在狐族那些无关紧要之处游览。

狐族之地灵秀非凡，其栖息地更是景色迷人。

然而，狐族子民见他皆纷纷避让，毕竟万物有灵，修行之路漫长艰辛，成精不易，自是珍惜性命，非我族者，有防备之心很正常。

天界之人此前甚少涉足大荒，唯有那星官与圣女被拆散的故事流传甚广，故而大荒精怪对天界之人有着本能的畏惧，认为他们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往昔岁月，天界与大荒互不相扰。

天界光辉璀璨，那是仙的领地，灵雾缭绕，诸般妙境凡人难及。

而大荒奇花异草蓬勃生长，精怪妖魔和人族自由出没，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遵循着大荒独有的自然法则。

这个时候，天界突然宣告允许大荒之人渡劫飞升，共享与天同寿。

此令既出，仿若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涌。

大荒之人闻之，无不心潮澎湃，竞相追逐这逆天改命之机缘。

四族之内，无论妖灵精怪，皆倾尽全力，踏上那吉凶未卜的渡劫征程。

钟离月华见过渡劫第一人是狐族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他年纪已经很大了，畏惧死亡是本能。

那日劫云密布，电闪雷鸣。

那长老迎着紫黑色的劫雷而上，却被瞬间将其吞没，空余一声悲怆的狐啸在云层间回荡，虽施尽浑身解数，以幻术与法宝抵御劫数，但在那天地之威面前，亦如风中残烛。

鸟妖振翅高飞，试图冲破劫云的禁锢，却被那如刀的罡风撕裂羽翼，坠落于茫茫大地。水妖在江河湖海之中掀起巨浪，与雷劫抗衡，可终究难敌那无尽的天威，水面浮起一片片鳞光，皆是陨落的生灵。

山川悲戚，河流呜咽，四族之地哀鸿遍野，无数的梦想与希望，在渡劫的惨烈过程中，如泡沫般破碎，消散于天地之间。

钟离月莹也未能幸免。

钟离月华记忆中那些熟悉的长辈，大多折损于此。

星渊曾经凝视着钟离月华，缓缓问道：“以你的修为根基，本可立地顿悟渡劫，直上九霄，为何却选择滞留大荒，迟迟不飞升？”

钟离月华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不悦。

那时他大部分亲人已死在雷劫之下。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明显的厌恶，看向星渊这个天族之人，强行介入大荒之事，实在是多管闲事。

若不是那道众人趋之若鹜的旨令。

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

钟离月华的嘴唇轻轻抿起，语气冷淡得如同冰棱：“听闻飞升之后便要断情绝爱，而我向来是个多情之人，这飞升之路，于我而言并无吸引力。”

星渊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他仔细打量着钟离月华，轻声说道：“我观你并非是那被欲望丰厚之人，行事作风亦不贪恋权势富贵。”

钟离月华本就对天界之人成见颇深，此刻听到星渊之言，心中的反感更甚，眼神中带着攻击性，毫不客气地回道：“因为我的欲念与你无关，所以此刻看向你，方能这般平静，你不要再自以为是地探究我的心思。”

那时候星渊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问：“那你的欲望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