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看着,忍不?住将灵力探进去,去看她现在在哪儿。
却发现她没有?在那栋宅子里?,她就在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客房里?。
那里?安全吗?她要在那里?过夜吗?
那些床褥脏的要命,她怎么睡?
……
酒楼客房里?,她将窗户关了?,又?到床边摸了?摸那些被褥,料子粗糙,闻起来也不?干净。
这也算是交易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了?,却没办法?和萧承的酒楼比。
隔音也差,能听见楼下的吵闹声,和隔壁卖力的伸吟声。
她走到镜子前?,弯腰去看自?己易容后的脸。
背后的灯烛忽然熄灭了?,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她在昏暗中慢慢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门窗紧闭。
但她闻到了?特殊的气味,那气味或许只有?她闻得出来,是产卵袋的气味——热热湿湿的腥香气。
在之前?还不?明显,但昨夜和今天越来越明显,像是快要熟透的浆果被潮湿的夏季雨水浸泡了?。
是快要到情热期了?吧?
宋斐然扫了?四周一眼,仍然没有?看到人影,来了?却不?愿意露面,要鬼鬼祟祟的吓唬她?
她没过去点灯,而是掏出玉牌又?穿了?简短的“书信”过去。
一点光从屏风后透出来。
她看见屏风上的影子,他正在查看玉牌里?的“书信”,只有?两个字——【算了?】。
他的身影在屏风上动了?动,玉牌的光在一点点淡下去。
他没有?走出来。
但宋斐然手里?的玉牌震了?一下,她看见浮现出的几个字——【算什么了??】
明知故问。
宋斐然走过去,看见屏风后站着的他,他还是那身黑衣黑面具,抬起眼眼眶微红的看着她。
不?知道是被夜风吹红的,还是情热导致的。
他似乎有?些生气,望着她,抬手要比划手语。
宋斐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腕,冰冷的手指从他黑色手套的边缘探入了?他的手套里?。
他惊得捏不?住手里?的玉牌,慌忙要甩开她的手。
可她又?逼近一步,贴在他身上,手指就穿过他热热的掌心?,插入他的手指,强行扣住了?他的手指,故意欺负他一般说:“好粗糙的手,这么多?疤,一定很丑吧。”
他果然眼眶更红了?,呼吸起伏不?定的抓住她的手腕要把她的手拉出来。
宋斐然的另一只手却在他的伤口上用力揉了?一下,他立刻浑身过电一样颤抖着站不?稳的后退。
她一步就将他逼到了?窗户旁,握着他的手指压在窗棂上,另一只手就拨开粽子一样,准确地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他喉咙里?发出不?体面的声音,整个脖子和眼眶都红透了?。
“骂你还这样。”她站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你要不?要自?己摸摸你的伤口有?多?shi?”
他喉咙里?咽下那些声音,盯着她快要哭了?一般。
他不?能说话,她也不?要他比手语,她只想欺负他,看他无助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