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前一天,户部尚书刘峰潜于御龙衙内,画押认罪。
但述罪证词被汪玄策扣了下来,他认罪之事只昭告天下,皇帝下令满府问斩。
刑部尚书邢刻升,同日,于御龙衙内畏罪自尽。
没死成,但少了半根舌头,接不回去了,对此慕容怀重罚审讯及看顾的所有御龙卫。
皇帝得知此事,下令流放刑府上下至瘴南两千里,此生不得回京。
与此同时,江清月正抱着手炉,与慕容怀长乐府暖阁中对弈。
新制的青雪松香在不远处的炉中燃着,寒冷的天气里,这味道稳神静躁,配上刚进贡入京的祁门红茶,实在惬意。
云苓云心靠坐在江清月的脚踏旁撑着下巴打盹。
云宁和云生凑在屋中最大的火炉旁烤红薯。
雨久则坐在云宁云生两人中间,手里拿着搁外面捡来的树杈子,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江清月抬眸看了雨久一眼,提醒了一句:“让他离炉子远些睡,不然一脑袋栽前面,可就要变秃瓢了。”
云苓云心听见睁开眼,瞧见雨久一脸茫然地挠头,扑哧笑出了声。
江清月笑着收回目光,重新回到面前的棋盘上。
黑子在玉白的指尖磋磨了两下,最后投到了对面白子的棋壶之中。
如墨倏尔插入笔洗,如血霎然落在迟白。
慕容怀瞳孔一缩,听对面的小姑娘抱怨。
“又输了,不好玩。”
慕容怀一个个收回棋子,这活计回回都是他做。
他做来顺手,任劳任怨,乐在其中。
“那什么好玩?我去给你寻来。”
这两日,慕容怀哄人越发娴熟了。
江清月轻笑着抬了他一眼:“你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