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守满了巡逻的亲卫、守夜的婢女,还有紫嫣专门带了一群亲信坤泽盯着喜房。
见了她,人人作揖道喜。
便连暗中潜伏的暗星和暗影,也跳下来,道了喜。
“恭喜林郎君,贺喜林郎君!”
“同喜,同喜。”
林燕然越走越快,脚下似生了风,大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之感。
待到走近喜房,看见那门上和窗户上张贴的大红喜字,心便热了起来。
加快步伐,疾走来到门前,尚未推门,已然瞧见屋内红烛通亮,到处都红红火火,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燃烧。
她驻足,正发冠、领口,又抖了抖喜服的衣襟,将发丝捋顺,这才郑重地推门而入。
两盏红烛燃烧的正旺,桌上摆满了酒菜,看份量,只浅浅尝过几口。
喜娘、王首春、叠翠、湘雨都留在房内陪着的,这时一起迎上来,笑看着她。
“新郎官来了。”
这话既是打招呼,也是给新娘子传信。
屏风后端坐的有琴明月顿时紧张起来,不由地攥紧了手。
两辈子,也才这么一遭。
林燕然冲着她们点点头,接着便忍不住伸长脖子张望。
只可惜,屏风挡住了,只能隐约看清个轮廓,她心里越来越热,下意识往里走。
却被喜娘拦住,笑眯眯道:“新郎官,你可不能这么进去,还要完礼呢,这进门第一道礼,可省不得。”
林燕然立时笑了,各项礼仪她可是被王首春逮着背了个滚瓜烂熟,哪能忘记?
当即伸手入怀,掏出了几封准备好的红包。
“诸位同喜,这是我和娘子的一点心意,请诸位笑纳。”
几人全都笑着接下,喜娘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因为触手一摸,便摸出里面装着的是银票,既是银票,面额能低的了吗?
她立刻将红包揣入兜里,满面笑容地道:“新郎官快快请进,新娘子早已等候多时了,接下来便是良辰美景,万不可耽误了!”
说着去端来一个大红托盘,盘上铺了锦缎,锦缎上则是一杆喜秤。
“新郎官,请用喜秤挑起新娘子的红盖头。”
这话一出,有琴明月便连脚都紧张了起来,挪来挪去,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却听林燕然笑眯眯道:“已经有劳诸位良久,掀盖头之事,便不用劳烦诸位了,请——”
“哎哟新郎官,礼不可废,礼不可废啊!”喜娘牢记职责,急得高呼。
林燕然心道,我娘子美若天仙,岂能让外人瞧去,怎么也得便宜我一个人才好。
当即一个眼神递过去,叠翠和湘雨立刻架起了喜娘的胳膊,王首春则笑眯眯接下她手里托盘。
林燕然伸手去接,王首春忽地眨了眨眼,托盘一绕,让她接了个空。
林燕然无奈道:“王管家,都是自己人,连你也来闹我的洞房?”
王首春笑眯眯:“郎君你这话说的,正因为是自己人,我才要闹你和主母的洞房,不然闹谁的?”
林燕然只能又去摸出一个红包,偷偷塞进她手里,又对她挤眉弄眼。
王首春瞧她眉毛挑的老高,仿佛在说:“走啊,你倒是快走啊,红包都给了,你还不走?”
她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越发不想走了,不曾想就在她笑的弯腰的瞬间,林燕然出手如电,一下抢去了托盘,接着轻轻一拂袍袖,将她扫出了门外。
王首春回过头来,只听啪一声,门在她眼皮底下关上了。
她又被逗的叉腰狂笑。
“郎君,早知你这么急,我该带着整个凤凰镇的乡亲来闹洞房!”
喜娘这时从叠翠和湘雨手里挣扎着回头,喊道:“新郎官,便是再急,也要先揭盖头,再喝合卺酒,礼不可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