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飞落在荒原尽头,早已有准备好的马匹等候在那里。
林燕然抱着有琴明月跨上马,一手牵引缰绳,一手揽着她,任由马儿信步前行。
有琴明月的心绪起起伏伏,如九转十八弯的山路,此时忽地问道:“阿然,你为何带着我先行离去?”
林燕然一边打马走上山路,一边回道:“省的再起纷争。”
有琴明月本就在吃醋,闻言便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回眸斜觑着她道:“莫不是怕什么柳姑娘,又或是渡姑娘受委屈了吧?”
林燕然轻笑,弯起唇角道:“不是。”
有琴明月自是信她,可是正因为信她,便总想她时时刻刻宠着自己,且心里那点醋意,没有消弭掉,特别想从她口里掏出来火辣辣滚烫烫的情话慰藉自己的心。
她心里是这样的期待,嘴里却懊恼地说道:“我看你就是怕我压她们一头,让你心疼了吧?”
林燕然从后面探头,瞅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有琴明月有点心虚。
她其实也有点弄不懂自己这种错综复杂的小心思,明明信她,可就是想同她发点小脾气。
她暗暗想到,自己两世为皇,在外人面前,是冷若冰霜、杀伐决断的无情帝王,任谁都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朝臣吓得冷汗淋漓。
且身为帝王,最忌讳喜怒形于色,所以,自己从不敢展现自己的真实情绪和感受。
可到了阿然面前,什么冷静睿智都没了,什么帝王心计都忘了,那些从下到大束缚在身上的条条框框也皆被抛之脑后,情绪被她牵引,心为她起落,为她哭,为她笑,为她心儿九曲十八弯。
好像突然多出了许许多多被藏着掖着压抑着的情绪,它们压在心底的角落里,压在过往伤痛里,在她面前全都跑了出来,想对着她闹腾。
许是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般纵着自己,便是母后,也不会纵容自己肆意发作脾性,可是阿然从相遇开始,便总是宠着自己,渐让自己越来越贪婪。
有些滋味,尝过了,真的再难戒掉。
林燕然瞅着她,忽地笑了起来。
“娘子这是又吃醋啦?”
有琴明月立时捕捉到那个“又”字,羞的颊心晕红,别开脸去,修长的玉颈还刻意昂挺。
“朕何曾吃醋?”
林燕然眨巴了下眼睛:“那娘子为何问?”
有琴明月立时羞恼地眼神一晃,脱口道:“许你被美人惦记,就不许我问了?”
话一出口,便坐实了自己吃醋的事实,她又羞又恼,拿眼角余光失措地挖了她一眼。
林燕然乐得嘿嘿直笑。
蓦地收紧臂弯,立刻感觉到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带来的极致软弹,忍不住探头去她沁满红晕的颊上香了一口。
“你——哼,谁许你亲啦?”有琴明月刚要捂脸,又被她凑近耳朵,一句带着笑的话便如流水似地淌进耳心里。
“娘子,我好喜欢你为我吃醋,你吃醋的样子,不止美极了,还可爱的要命。”
有琴明月更羞,耳廓被她热气哈着,轻轻发颤。
“刁民。”
她嗔了她一眼,又道:“让朕吃醋的,都是刁民。”
林燕然心里越发痒痒,嘴唇直接贴在她耳瓣上,压低了声道:“也是娘子爱如命的刁民,对吗?”
有琴明月大羞,咬紧嘴唇,不肯承认。
林燕然便逮着她的耳朵不住哈气,热息钻入耳心,犹如小虫子轻轻蠕动,害得她浑身颤个不停,待要服软答一声“对”,却又想起对她情深义重的两位好女子,顿时又吃醋的冒酸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