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嗡地一声,涌出一个让她发狂的念头:“这个贱民居然还敢开心?她是因为拓跋焰让她永久标记而开心吧?”
“简直——简直——”
“简直无法无天!”
可是林燕然下一句话也冒了出来。
“娘子,你做的太对了!我是你的妻郎,怎么能让其他人惦记?”
“下次要是有人敢这样胆大包天,你一定也要像今天一样狠狠收拾,绝对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郎,我只属于你!”
有琴明月蠕动了下嘴唇,感觉嗓子有些发干,一向机敏的脑子如同陷入了泥沼一样,没法转动了。
林燕然这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出人意料,让她所有的怒火都戛然而止,而紧接着,她的话就开始在她脑海里回荡。
“我是你的妻郎,怎么能让其他人惦记?”
“我是你的妻郎,我只属于你!”
这话听着真正是顺耳。
她感觉像是炸毛后被温柔地顺毛了,心里还因此涌出一股不想承认更不想被发现的羞涩来。
林燕然正从后面探头,鬼鬼祟祟地偷觑着她的表情。
然后瞧见女皇陛下涨红的脸色,变的红艳艳的,还是那么红,却又好像有点不同。
她眨了眨眼,娘子气消了吗?不会迁怒自己了吧?
有琴明月越是品味她的话,越是受用,越是受用便越是舒坦,那隐秘的羞涩便咕嘟咕嘟开始冒泡。
但是——还是要敲打敲打这个贱民,以防她以后真的犯错。
她敛去眼底的羞涩,恢复成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淡定地转过身去,微微抬着下巴看着她。
“你还好意思说?”
林燕然忙道:“娘子,怎么啦?”她的语气很无辜,眼神也很无辜,亮晶晶的眸,让有琴明月刚凝聚起来的气势又弱了一些。
她忙撇开眼,定了定神道:“若不是因为你之前和她纠缠不清,她会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
林燕然立刻流露出无比委屈的神情,跺脚道:“人家哪里和她纠缠不清了,她上来就要砍死我,我也恨不得将她砍死,我和她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娘子你这么说,才是真正叫我伤心……”
她瘪了瘪嘴,神情难过的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有琴明月愣住了。
她就是想发作一下,让林燕然长长记性,省的她以后真的招惹来什么妖艳贱货。
可是林燕然这么委屈,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皆因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和人谈过恋爱,实在是没经验,不知怎么应对这种明明想要怪她却反而被她委屈的样子给弄得措手不及的情况。
林燕然趁着她默然无语的当儿,又将她抱住了,在她耳边委屈巴巴地道:“娘子,明明是坏人的错,为什么要我们两个不开心?”
“这样不是让坏人得逞了吗?”
“我们都不气了好不好?”
有琴明月的气刚才已经消了,再听她这番话,反而有些心疼起来。
她低低应了声:“你说的对。”
林燕然长长地松了口气,不过没敢太明显,而是偷偷地一点一点将那口气舒出来,而后道:“那我们要开开心心的,坏人想挑拨离间,我们偏要更恩爱,气死坏人。”
这话更顺耳了,有琴明月偷偷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林燕然便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出了大殿。
这场风波就这么平息了。
有琴明月被她拉着手走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已经出了大殿,现在走在通往养心殿的长廊中,身后跟着一帮太监和宫女,而两旁还有严阵以待的大内侍卫把守着。
她又有些害羞,想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