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明月后悔了。
她就不该装睡,她就该在这个贱民进来时,将她轰出去!
现在她被迫压抑心跳和呼吸。
每口气,都要一点一点吸入,再一点一点呼出。
她纤细的身形隐藏在被褥下,胸口慢慢地隆起,缓缓吸气,气流进入胸腔,总算缓解掉了因为憋气而带来的窒息感。
可是她出气也不敢大力,只能分批次,小量地呼出气息,一停,一顿,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更叫她后悔的是,林燕然坐在床尾,眼睛却一直朝向她。
她闭着眼,不知道她是什么姿态,但是能感受到她许久未动,静静地又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那目光,她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隔着黑夜,传递到了她的脸上。
那双放肆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
更叫她抓心挠肺的是,这个贱民的手更放肆,握着自己的双脚,一直轻轻摩挲着。
那搅人的指尖,如抚弄珍宝一样,轻柔地从她一颗颗趾头上拂过,肌肤敏感的像是生出了触角,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指腹的纹理从软嫩的趾肉垫上拂过的鲜明触感。
足上立刻传出奇异的颤栗感,细细碎碎,密密麻麻,鲜明的颗粒感顺着肌肤蔓延,明明抚在足上,却令她的心异样煎熬。
她强忍着,抿着的嘴唇,慢慢咬紧了。
贱民贱民贱民贱民!
她在心里凶狠怒斥,唯有如此才能令煎熬的内心好受一些。
寂静的夜,无声无息,只有窗外的风声,在偷偷倾听。
林燕然微眯着眼,放任指尖像是弹奏钢琴一般,从一颗颗珠圆玉润的趾头上轻抚而过。
脑海中情不自禁想起那日见到的红趾玉足。
那样漂亮的一双脚,此刻便在自己的指下,化作了一颗颗软弹的琴键,轻抚着,弹弄着。
她将每一颗趾头抚遍,顺着脚趾抚向脚背,立刻便感觉出足弓的迷人弧度,优美的曲线像是仙笔描绘出来的美丽,在指尖下被细细描摹,被一笔一划探索,最后与脑海中的红趾玉足完美重合。
她眼神慢慢地凝聚,变得幽深似海,定在有琴明月脸上,许久没移开。
有琴明月的煎熬一直持续到黎明来袭。
窗外露出鱼肚白时,林燕然轻轻地抽出了手,为她掩好了被角。
她站起身,欲走,却又站定。
高挑的身形站在床前,立刻让闭着眼装睡的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压迫。
林燕然的眼睛仍在瞧着她。
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未知带来了一丝丝紧张。
忽然,林燕然倾身过来。
紧张立刻疯狂蹿升,像是暴涨的潮水,将她的身和心淹没。
她藏在被褥里的手,猛然攥紧。
思绪更像是潮水来临时的鱼儿,狼狈逃窜,不知所措,却又竭力做出反抗的准备。
林燕然俯身看着她。
乾元的气息也顺势而来,轻轻地覆盖在她脸上、身上,顺着呼吸侵入体内,传达给所有感官。
她要干什么?她想干什么?她怎么能这么放肆?她不怕孤砍她的头吗?
温热的指尖忽然落在脸颊上。
有琴明月的心跳猛地停滞了。
所有的感觉都凝聚在那个指尖上。
指尖轻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