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时,已是戌时末,林燕然将陈小花送走,拴上大门。
今夜顾玉婉也去了自己的船上,估计是要与家仆们训话,所以家里只剩下她和有琴明月。
她看出来有琴明月打算沐浴,便将水房收拾了一番,给她提好热水送进去。
来到房间,有琴明月已经找好了换洗衣裳。
林燕然便道:“明月,你足踝上的伤疤正处于恢复阶段,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当心,我抱你过去吧?”
她说的很认真,有琴明月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
林燕然也大大方方地望着她,表情越发认真起来,有琴明月便信了几分,淡淡道:“可。”
相当的言简意赅。
林燕然心中暗喜,之前她每次这么提议时,反派可是一个字没说,现在好歹说了一个字,算是个好现象。
看来自己刷好感还是有成效的。
她当即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幽香袅袅,萦绕在面颊上,每一处感官都变得清晰起来,林燕然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馥郁的香和温香软玉构造的奇妙世界,而怀中的身体,柔软又轻盈,她感觉自己抱着她时甚至可以轻轻松松地跑起来。
太瘦了点。
明天是不是找邻居买几只老母鸡,给她好好补补?
有琴明月十分安静,敛着眼眸,细密的长睫微微垂盖,遮掩住了她的眼神,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像是今夜的月色,清淡,美丽,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林燕然心里也泛起了一股淡淡的滋味。
她将她放在水房的木凳上,交代好各种注意事项,便走了出来。
有琴明月洗澡很慢,林燕然在门外等了约莫三刻钟,走到门口轻轻敲门:“明月,别洗太长时间,当心着凉。”
她可是记得上次她洗澡洗了足足一个时辰,当晚就把自己折腾的发烧了。
有琴明月刚洗完头发和全身,正打算舀些桶里的热水来泡一泡,结果便听见她在外面敲门。
她不由地蹙起了眉心。
这个贱民是不是以为帮自己找到了黄金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竟敢来指使她?
而且她还裸着身子呢,哪好意思理会?
便当做没听见,用布巾蒙在面上,靠着浴桶泡起澡来。
这些时日家里人多,白天人来人往,夜里又多了个顾玉婉用水房,她都没机会好好泡澡。
今夜难得趁着顾玉婉不在,可以享用水房久一点。
外面没了声音,热腾腾的布巾蒙在面上,口鼻间都呼吸着湿润的潮气,舒服极了。
身体浸泡在热乎乎的水汤中,每个毛孔都打开了,而且这会儿已洗完全身,无所顾忌,她放松四肢,懒洋洋地闭起眼睛,养起神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敲门声。
林燕然在门外喊:“明月?明月?你是不是晕倒了?你再不回应,我要拿斧头劈开门进去了?”
有琴明月吃了一惊,掀开面上的布巾,这才察觉布巾凉透了,浴桶的水也没什么热气。
自己刚才竟然睡着了?
林燕然还在喊:“明月?我要劈门了?”
她用力地在门上拍打。
啪啪啪。啪啪啪。
有琴明月罕见地慌张了起来,手忙脚乱从浴桶内站起,浑身湿漉漉地踩着凳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