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阿古:“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主帅。”
奥赛罗:“什么事?”
伊阿古:“凯西奥让我替他保管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对他来说非常不利,所以他不能放在家里,可是对他又很重要,于是就让我暂时替他保管。”
奥赛罗抓住伊阿古逼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面对失去耐心而性情变得暴躁的奥赛罗,伊阿古缓缓拿出了手帕。
奥赛罗:“啊!荡妇!”
伊阿古:“不,您必须忘掉那些,权当是我什么都没说过,您也什么都没见过吧。”
见到手帕后,奥赛罗彻底失去理智:“妄想!我要把她剁成一堆肉酱,伊阿古。”
伊阿古:“是啊,她太不知羞耻啦!”
奥赛罗变得彻底疯狂:“给我弄些毒药来,伊阿古,就今天晚上,我不想跟她多费口舌,免得她的□□和美貌再打动了我的心,就在今天晚上,伊阿古。”
伊阿古:“不要用毒药,在她床上掐死她,就在那被她玷污了的床上。”
奥赛罗:“好,那是一个大快人心的处置,很好。”
伊阿古:“至于凯西奥,让我去取他的命吧,您在午夜前后,一定可以听到消息。”
奥赛罗:“好极了,伊阿古,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我要让她先知道奸夫的死讯在杀了她。”
伊阿古独自走出城堡:“今夜是我的命运所寄,倘不能青云直上,就要一败涂地。”
转场——城堡中的卧室——
沈清辞看着全神贯注的张寰,再次握紧了她的手,贴身在她耳畔,将这场剧最为高潮的部分,也是主人公最挣扎最为痛苦的内心独白逐一翻译了出来。
听到城堡外的厮杀声后,奥赛罗来到卧室中,美丽的妻子苔丝狄蒙娜正熟睡在床上。
奥赛罗缓缓来到床前,内心无比的挣扎与痛苦,他看着妻子,心底道出了许多种声音:“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我的灵魂!纯洁的星星啊,不要让我向你们说出它的名字!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
“可是我不愿溅她的血,也不愿毁伤她那比白雪更皎洁,比石膏更腻滑的肌肤。”
“可是她不能不死,否则她将要陷害更多的男子,让我熄灭这一盏灯,然后我就熄灭你生命的火焰,融融的灯光啊,我把你吹熄以后,要是我心生后悔,仍旧可以把你重新点亮。”
“可是你,造化最精美的形象啊,你的火焰一旦熄灭,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有那天上的神火,能够燃起你原来的光彩!”
“我摘下了蔷薇,就不能再给它已失的生机,只好让它枯萎雕谢,当它还在枝头的时候,我要嗅一嗅它的芳香。”
奥赛罗吻上妻子,情不自禁道:“啊,甘美的气息!”
“你几乎诱动公道的心,使她折断了她的利剑!”
充满嫉妒与自卑的爱让他疯狂,痛苦,不舍,不甘,“再一个吻,再一个吻,愿你到死都是这样,我要杀死你,然后再爱你,再一个吻,这是最后的一吻了。”
“这样销魂,却又是这样无比的惨痛!我必须哭泣,然而这些是无情的眼泪,这一阵阵悲伤是神圣的,因为它要惩罚的正是它最疼爱的。”
在他的犹豫与挣扎下,苔丝狄蒙娜从睡梦中醒来:“谁?奥赛罗吗?”
奥赛罗的内心逐渐平静:“嗯,你今晚祈祷了吗,苔丝狄蒙娜,要是你现在想到在你的一生之中,还有什么罪恶不曾为上帝所宽宥的,就赶快恳求他的恩赦吧。”
苔丝狄蒙娜并不理解丈夫的话,仍然温情的搂着丈夫说道:“嗳哟!我的主,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奥赛罗却已经变得不耐烦:“赶快祈祷吧,干脆点儿,我就在一旁等着你,我不愿杀害你那没有准备的灵魂,不,上天禁止这种罪行,我不愿杀害你的灵魂。”
苔丝狄蒙娜惊道:“为什么你在说杀人的话,啊,那么愿上天垂怜于我。”
奥赛罗向上帝祷告着:“阿门,但愿如此。”
开始有所察觉的苔丝狄蒙娜,逐渐产生了恐惧,“要是您这样说,我希望您不至于把我杀死,我怕您,您的眼神在告诉我,您已经动了杀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害怕,因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罪,可是我觉得害怕。”
奥赛罗:“想想你自己的罪恶吧。”
苔丝狄蒙娜:“除非我对您的爱是罪恶,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罪恶。”
奥赛罗咬着唇齿,满眼杀戮,“你必须因此而死。”
苔丝狄蒙娜:“为了爱而被杀,那样的死是违反人情的,您为什么要这样咬着您的下唇呢?就好像一种饮血的欲念震撼您的全身,这便是它的征兆,可是我希望,我希望您此刻的怒气不是对我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