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这才心满意足的吃起了晚饭。
吃饱之后,沈念抬起手伸了伸懒腰,“还是国内好啊。”一阵秋风从二楼的窗口拂进,“连晚风都这样舒适。”
沈念走到窗前,看着楼下来往的人,以及江面上漂过的船只,“你既然是从广州来的,那广州的变化大吗?”
沈清辞起身走到沈念的身侧,“除了十三行没有变化外,其余的,我都快要忘记原来的样子了。”
“好也不好。”沈清辞看着楼下各式各样的人马,“比从前更加繁华,但繁华之下,隐藏的矛盾与苦难却更加的深不见底。”
“辞辞。”沈念忽然踮起脚尖,伸手捏住了沈清辞的脸,“除了长了个子,别的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呢。”
“念姐姐希望我有什么变化?”沈清辞问道。
“不要那么忧愁和悲伤嘛。”沈念说道,“我们都在呢。”
“我喜欢小时候的那个你。”沈念又道,“那个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你。”
沈清辞看着沈念,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她道,“十三行的那场火,带走了我的一切,烧尽了我的灵魂。”
“你需要有一个人,将那些支离破碎都替你缝补起来。”沈念说道,“我原先想做这个人,但发现好像并不能。”
“这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呢?”沈清辞问道。
“所以你一个人去了海外…”沈念看着沈清辞,她能感知到她的一些变化,但内心的底色似乎仍然,童年的阴影与创伤。
一辆马车从楼下经过,随后停在了离港口不远处的街角,马车上弓腰走下来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
而就在官员下车后,一名年轻女子也随着下了马车,“你在这里等我。”
而后便有一堆官员上前弓腰迎接,“总督大人。”
“怎么回事,好好的商船上怎么会出现劫匪?”两广总督张仁君问责道,“我听说死的还是一个英国人?”
“商船刚刚停靠,太混乱了,所以混进了劫匪。”负责港口的当地官员低头说道,“死的…是一名英国医生。”
张仁君走到尸体前,并命人掀开了白布,死者是一名英国男子,四十岁左右。
“我不是一早就和你们说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外国人都在盯着我们出错呢。”张仁君道。
“大人,港口鱼龙混杂,而且境外的商船也不归我们管辖,实在是难以防范。”官员们束手无策,便将责任推到了一些关于通商的规则上。
就在张仁君下令彻查此案时,港口再次发生动乱,因为对酬劳的不满,在口角争执中引发了命案,一名长工在愤怒之下将雇主杀害,并抢夺了他身上的金银。
因为两广总督兼南洋大臣的张仁君亲临港口,所以守备森严,并且有一众官员陪同。
长工逃进了人群,走投无路,便看到了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
“别过来!”长工挟持了马车附近的年轻女子,并将她拖拽到了马车上,向一众追赶的人威胁道。
“不要轻举妄动,他劫持的是总督大人的女儿。”有亲从官员认出了年轻女子的身份。
长工将年轻女子的双手捆绑在了身后,随后拽进车厢,“驾!”
“辞辞,你看那边。”正在欣赏江边晚景的沈念,忽然看到楼下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