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昌君府邸——
是夜,燕国风雪大作,公子由衣衫单薄的站在庭院的雪地里。
身边的近侍相继劝阻,“公子,天寒地冻,您要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呐。”
公子由没有理会,随后一名家奴提来了一桶水,“公子,您要的水。”
众人大惊,纷纷上前制止,“公子,这样冷的天,您这样做,身子骨怎受得了。”
“比起丢了性命,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公子由道,“你们不敢,让我自己来。”
说罢,他长呼了一口气,伸出早已冻僵的双手,将木桶提起,将满满一桶水从头顶浇下。
侍从们纷纷撇过头去,燕国的冬天,本就刺骨之寒,加上这冻了一日的凉水。
浇在人的身上,便如刀割一般疼痛,甚至是麻木。
一桶水下来,公子由直接栽倒在地上,蜷缩着瑟瑟发抖,侍从们拿着衣袍想要上前。
“不…要…”却依旧被公子由制止,就这样过了整整半夜。
寒风入体,至深夜时,公子由开始高烧不退,并请来了宫中的御医。
此事传到了燕王裕的耳中,公子由便以病体推辞祭祀,从而惹怒了燕王裕。
“大王,新昌君昨夜感染了风寒,命人传信,说…”徐德支支吾吾的说着,“祭祀一事,恐怕大王要另外择人了。”
“明日就是祭祀大典,关乎燕国社稷,还有北边的战事与安宁。”燕王裕紧锁着眉头,“寡人选定的事,容不得任何人推辞。”
“他的病?”燕王裕看向徐德,眼里充满了怀疑,“这未免也太巧了。”
“小人按大王吩咐派人去看了,也问了医师,确实是染上了风寒。”徐德低头回道,“只不过…昨夜公子在风雪中冻了一夜,还往自己身上泼水,所以才…”
燕王裕听后大怒,“岂有此理。”
“明日便是大典,他身为公子,竟用这样的方式来避开祭祀。”
“大王息怒。”徐德连忙安抚道,“祭祀之事非同小可,也许新昌君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去传他来见我!”燕王裕道。
“大王,新昌君尚在病中…”徐德小心翼翼的说道。
“就是病死了,也要把他的尸体给寡人抬过来。”燕王裕怒道。
“是。”
于是盛怒之下的燕王裕召见了还在病中的公子由,此时离祭祀就只剩一日,按制,需要提前斋戒。
内官赶到新昌君府邸时,子由还在卧榻,得知燕王召见,只得强撑病体更换衣袍。
“快,抬辇来。”徐德见公子由如此病态,于是命人抬来了步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