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
“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莫□□狐,莫黑匪乌。”
“惠而好我,携手同车。”
“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风雪中的琴音,略为急凑,在急弦之下,听出了凶险之意。
“国家危乱之时,是投降,还是逃亡,燕人心中,应该已有明朗的答案。”姬蘅回头看着子冉说道。
“怎么跟你说起这些事了。”姬蘅扶着额头,随后走回了亭中,她本是在纠结与犹豫如何开口辛吾之事。
但今夜似乎,不适合开口,她看着亭外的风景,实在不忍破坏。
“母后可还满意?”子冉放下手问道,“燕国的冬景。”
“北国的风雪,长公子的琴音。”姬蘅对视子冉,“都是一绝。”
翌日
天亮之后,风雪停滞,但积雪却已没过脚踝,整座王宫都被白色所笼罩。
姬蘅没有告知子冉,辛吾遇刺一事,但昨夜内宫别苑之事,却传到了燕王的耳中。
姬蘅在受燕王裕召见时,恰巧碰到了上大夫姬於。
“见过王后。”
“辛吾的事,是否与你有关?”臣子有叩拜君王的礼节,但姬蘅不敢停留太久,于是直言问道。
姬於望了一眼左右,“臣不知道王后在说什么。”
姬蘅瞬间冷下眼色,姬於心惊,于是道:“王后怎知是我,整个朝堂都知道,辛吾的死敌是御史大夫李覃,就算不是李覃,还有范梁呢,范梁可是因为辛吾,满身功勋而未能拜将,臣虽为上大夫,却从未在人前表露过对辛相的不满。”
“王后这般,令臣很是惶恐。”姬於冒着冷汗道。
“他们是有过节,而你,却因妒忌,你的隐忍,是因为你的无能,但你比任何人都想要取代。”姬蘅将他的心思直接戳破。
“王后,辛吾这件事,必会有利于我们…”
“那是有利于你!”姬蘅皱眉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姬於变得心虚了起来,因为倘若王后将真相说出去,他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王后,臣…”
“你取代不了辛吾。”姬蘅又道,“即便你从未踏足齐国,但你流淌着齐国的血,燕王就不可能真正的信任你。”
这也是姬於一直愁苦的事,生于燕国,长于燕国,他从未觉得自己是齐人,“可我的母亲是燕国的贵族,我不甘心。”
“你想成为燕相,就只有一条路。”姬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