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闷哼了一声。
疼当然是疼的,膝盖又不像手指和唇,可以控制力度,撞上去没轻没重的。
首领宰又咬上来。
从触碰到疼痛泛起其实需要一个短暂的时间来让身体反应,触觉一片空白,之后的痛感便如同曲线一样爬升下降。这时机稍纵即逝,首领宰是真的很会折磨人,掐着时机刺激,明明好像什么都没做,却让痛觉叠起来,几乎到了碰一下就下意识闪躲的程度。
风雅自然是有点恍惚的,断断续续地回答着首领宰的问题。
不知怎的,他热得不行,只能在心中唾弃自己的变态程度,居然连拷问都会觉得很有意思,甚至有点想……不,不行,如果真的克制不住的话,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在首领宰面前抬起头了。
风雅用尽全力地忍耐着。
“才这样就……”首领宰的声音。
恍惚间,这句话似乎和另一道声音混合了。
不存在的记忆忽得冒出来了一点片段,他似乎听到几乎不像自己的声音在含糊地求饶,而自己的肩膀被按着,腰抬起来。
而后一个圆润的杯口扣上来,玻璃的,又冰又凉。
“啊,才这样就……感觉装不满诶……”
……
刀尖在后颈比划的冰冷感把风雅的理智唤了回来。
风雅汗流浃背了。
首领宰是极其敏锐地:“想起了什么?”
“呃、我不知道……”风雅陷入了混乱,“我真的不知道。”
那是真的回忆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难道说是和天五宰……可是那个杯子……风雅的呼吸粗重了一些,他绞尽脑汁回忆了片刻,却没有办法想起更多了。
“你不继续了吗?”风雅小心翼翼地问,心想好像是首领宰带来的刺激引起的回忆共鸣。
首领宰:“……”
本来他还有点兴趣,可风雅现在的状态分明是想起了什么,而且好像是他引起的。甚至这家伙还想要利用他继续回忆。他再怎样忍耐,也没有办法接受这种把他当代餐、时时刻刻念着他人的行为。
厌倦的情绪涌上心头。
可紧接着的,就是一阵奇妙的愉悦感——他曾经以为把风雅折腾成这样的人已经死了,而死人是无法超越的,这个副本偏偏给了一个面对活人的机会。
他拆了绑住人的绳子,又解开了蒙眼的布。
风雅一睁眼,视线尚且有些模糊,只瞧见昏暗的地下室里,首领宰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只高脚凳。他就坐在上面,架着一条腿,手上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外套脱了,挂在左手臂上,白色的衬衫衬得腰肢劲瘦纤细。见风雅抬起头,首领宰难得笑了笑,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鬼魅。
风雅别的没看清,倒是瞧见了首领宰舌尖上的一点殷红血色。
他的血。
于是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衣服果然被划开了,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伤口更是很浅,早就已经不流血了,但可能会留疤。
位置离心口很近,像极了一道给猎物的标记。
首领宰恹恹地说:“我问完了,你的请求我会答应。自己离开吧,应该不用我带路?”
反正一路往上就能出去。
风雅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红很红,他既不敢想刚才首领宰做了什么,又不敢想回忆里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这样能出门吗?衣服都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