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可是……”
“什么可是?”
天五宰也是装糊涂的天才,水痕没有那么快消失,所以他自己就能看见风雅枕边的几滴眼泪:“你现在像喝醉了一样不清醒,一号。”
“唔……”
天五宰看他犯迷糊的样子,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些坏想法,比如方才确实应该再折磨得过分点。他恨一号真情实感,每次和一号相处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缓慢地捕捉着,重新和其他的个体紧密相连。
要说自己恐惧这个,未免也太丢脸了,所以只好把负面情绪转移到恨上。
看着对方被折腾地求饶也算是一种报复了。
天五宰想着。
反正他是一个再怎样寻找普世认知中正常的爱,也没有办法把爱意拿出来的人,而对面是一个无论怎样都不会回应的人,做完了也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改变,态度从一而终。
这样他就可以在获得一些亲密接触的同时,理直气壮地把情感藏起来。
他们简直是严丝合缝,天作之合。
他将手指擦过那几滴很浅的泪痕,又抚上自己滚烫的侧脸。
这样和一号玩下去,应该是很完美、很适当的一段关系来着。所以当时怎么就突然溢出来了一些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雅盯着枕头上的痕迹,他摸了摸,在某些地方很发达的大脑开始疯狂思考,从时间和形状上来看,不太可能是他的眼泪,因为他哭的时候在挣扎,泪水都是一片一片地被涂抹在枕头上,这几滴明显是高空掉落下去的,溅射出完美的圆形。
风雅:“你哭了。”
“嗯。”天五宰耸肩膀,很无所谓的一张脸,一下承认了。
他身上也不免染上了很多欲望的颜色,只不过因为风雅完全没挣扎、也没太多配合,所以没有落下痕迹。
他又伸手从衣摆钻进去,一截一截地按着风雅的脊椎骨,很轻易就把对面好不容易捡回来的理智给碾碎了。
天五宰于是低低地解释,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应该是爽哭了,这样。”
……
首领宰:“是发生了什么吗?”
风雅深呼吸,摇头:“你在外面找到了什么新的线索吗?”
首领宰叹气,接受了风雅的逃避。他开始说起自己在外面发生的事,态度和天五宰一样,他有意识地隐瞒了部分信息。
风雅似乎在认真听,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状态十分疲惫,不断地走神——他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然而可能是房间里催眠药水的作用太过强烈,他自己也忘记掉了。
只记得好像,有接吻。
“你还是休息吧。”首领宰欲言又止,“我先走了。”
“诶……”风雅站起身,“我还有话想说。”
他动作太快太猛,脸上一时间出现了扭曲的疼痛——在这之前,风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大腿上好像不太舒服。
他吸气。
不只是大腿,感觉绷带在互相摩擦,被重新缠上的绷带好像有了别的形状。甚至那地方也缠了。
存在感实在太强烈。
是个该死的蝴蝶结。
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