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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光走了,他的肩头只留下对面枯山水投射过来的阴影。徐西桐上完厕所出来,任东把钱递给她,两人走出银行。徐西桐偏头对任东说:“能不能陪我去商超看看,我想买点礼物给我妈,这是我人生第一笔稿费。”“行。”徐西桐在超市左逛右逛挑了一套护肤品给周桂芬,刚好柜台对面有一家卖手表的柜台店,她拉着任东进去,指着其中一块黑色的手表,笑着说:“你去试试?”任东摇头,明显不买她的账,徐西桐软磨硬泡,他才勉强戴上,徐西桐眼前一亮,睁大眼睛说:“你好看。”任东随意地摘下手表还给导购,开口:“看看得了。”“明明很好看,”徐西桐歪头看着他,“这支手表我送你啦。”“我不要,钱你留着。”任东抬手挠了一下脖子,头颈连着后背的线条流畅漂亮得像一只豹子。徐西桐看他态度坚决心里正发愁该怎么办,看到走廊外面有小孩哭闹着要买玩具车,大人不肯,小孩一不坐二不休直接躺地上不肯走了。“如果没有你,我也参加不了这个比赛,这个礼物你必须收下,”徐西桐仰头看着他,她指了指外面的小孩,威胁他说,“你要是不肯收,我就跟他一样,也躺地上打地铺。”任东一下子被逗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他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开口:“谢了啊。”买完手表后,徐西桐又豪气地请任东去吃了麦肯基,还点了什么全家桶套餐。她坐在二楼餐厅,吹着冷气感到惬意极了,徐西桐咬了一口鸡翅,想到什么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梦想?”任东正背靠着椅背喝着可乐,闻言呛了一下,他本想开个玩笑敷衍过去,但看见她眼睛里透着严肃,下意识说道:“把我妈的病治好,然后给家里盖一套房子。”徐西桐眼睛里透着心疼,固执地问道:“那你自己呢?”不是家人,也不是你身上的责任,而是你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任东好像被问倒了,大脑一片空白,他摇了摇头,坦然地开口:“我没有什么梦想。”“我讨厌这里,厌倦冬天,北觉一到冬天就无休止地下雪,他妈的冷透了,一到冬天就要交该死的暖气费,日子也变得艰难贫穷,我还得时刻提防着我爸这个酒鬼。记得有一年冬天,他把钱偷走了,我妈还要钱去透析,就没钱交暖气费——人都冻僵了,骨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任东想起记忆里的场景,讥讽地扯了扯唇角。“我没有什么梦想,非说的话,只有愿望,冬天别下雪了吧,暖和一点。”月亮代表谁的心九月第一天,他们正式进入高三,学校发下来的试卷越来越多,红色标语贴满了各个角落,原本松散,无所事事的氛围陡然变得凝重起来,好学生变得更加认真,坏学生也不玩不打闹了,大家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竟也学着听课后和交作业。任东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心里总有一种抽离感,游离在这帮为未来挣扎努力的学生之外。周末,任东在家倒水喝时扫了一眼日历上的红色圈圈,想起来今天是任母定时去医院透析的日子。任东放下水杯,进了房间从抽屉里找出医保卡以及拿起桌上的一直没有走过针的闹钟,他上次往这里放了透析的钱,抠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眼神一凛,任东盖上盖子,走出去问任母:“妈,我藏在闹钟里的钱呢?”任母坐在小板凳上正在折数据线,桌上叠满了厚厚的一大摞数据线,闻言她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看着任东:“前几天你爸一身伤来到家里,他说很多人追他债,不还钱就砍掉他的手……我实在不忍心,就把钱给他了。”又来了,层出不穷的新花样。日光底下,每天竟有本质一样的新鲜事发生。“那你是治病的救命钱,你想过吗?”任东看着她问。任母伸手抹掉泪,不经意露出手臂上造的一个篓,整条胳膊都是青紫交错的针孔,语气哀求:“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总不能眼睁睁……”一直以来,所有直面而来的争吵,疲惫,伤痛;他都选择麻痹自己,不去想,不要追究,再难也要走下去。可在此时,累积了太多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胸口似有怒火在灼着他的心口。任东攥紧手里的医保卡,锋利坚硬的卡片勒虎口生疼,他仰头闭了闭眼吼道:“那你想过他还会拿着这笔钱去赌吗!”说完后,空气一霎寂静,任母似乎清醒过来一些,她脸上的表情懊丧又愧疚,乌紫的亮片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最后任母回房在里面找什么东西又走了出来,她把两个红色的盒子递到任东面前,哭腔里带着紧张:“儿子,妈对不起你,妈……妈这里还有点嫁妆,你拿去换了。”任东觉得空气窒息又压抑,让人无法喘息,他怕自己会说出收不了场的话,“砰”地一声甩门而出。任东游走在街道上,他满腔愤怒,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在北觉所有的赌场,游戏厅找个遍,都没看见任父的身影。他颓丧地蹲在电线杆旁休息,从烟盒里抖好出一根烟,低头咬住烟,点燃后,白色烟雾从薄唇里滚出。每次生活有所好转,以为有希望了时,又给人重重的一击,他感觉自己像游戏厅里等着随时被捶打的地鼠,生死不由已,全看天意。任东想起那天在麦肯基和徐西桐的聊天,娜娜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你在赛场上的名字叫f。他说小时候看漫长的动画,动漫,结束的时候屏幕里都会打上一个f,表示热血的主人公挑战结束,故事完结。他希望,发生在他身上的苦难与不幸,有朝一日,能像动漫一样热血而圆满地完结。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疲惫感涌上心头,任东眯了眯眼,烦躁地把烟甩在地上,起身离开。走了两步,任东又停了下来,返回俯身捡起那根猩红的烟头丢进垃圾桶里。高三生周末也要补课,周日休息半天,整个下午,教室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大半。徐西桐坐在教室里整理笔记给陈羽洁。虽说陈羽洁是体育生,校考也过了,但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文化课,所以拜托了娜娜给她补习划重点。徐西桐把整理好的厚厚一摞笔记塞给陈羽洁,她接过来手里沉甸甸的,言不由衷地说了句:“知识就是力量,好家伙,这比我扔过的铅球还重。”徐西桐笑了一下,灵动的眉眼却透着一股愁绪。教室很安静,只有同学们在小声地交流他探讨着题目,陈羽洁躲在蓝色的书架后面,小声地问:“娜娜,你怎么了?看起来最近好像有心事。”徐西桐闻言下巴撑在桌上,转过头来看她:“孔武的离开让我很难过,羽洁,我有点怕——”她还没说完后半句,陈羽洁就明白了她在怕什么。徐西桐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好朋友的突然离开,让她害怕起来,让她明白要珍惜眼前人。她害怕失去任东。“那你,要不要告白?”陈羽洁问道,如果徐西桐胆怯或者犹豫,她甚至想好了鼓励娜娜的话。“嗯,我想的。”徐西桐点头,轻声说。她不需要鼓励,也不需要别人给予她勇气,这些她都有。徐西桐想的是,抓住他。“那就好。”陈羽洁语气透着一丝丝艳羡。徐西桐在教室自习到五点半,收拾好书包离开教室。走出校门,徐西桐在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跟任东告白。她打了个电话给任东,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听筒那边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喂。”一听到他的声音徐西桐莫名有些紧张:“是我,娜娜。”“嗯,什么事?”徐西桐吸了一口气,嗓音有些颤:“你在哪儿,我有话跟你说。”任东愣怔了一秒,台球厅声音嘈杂,他走了出去接话:“那你来天台吧。”徐西桐气喘吁吁赶来天台的时候,任东正坐在小山高的货架木板上,风将他身上穿着的黑色体恤吹鼓了起来,男生后颈的那一排突来的棘突坚硬又锐利,背影此刻在落日下显得有些落寞。她三步并坐两步踩了上去,任东闻声回头,伸手将她拽了上来。他嘴里叼着根碎冰冰,双手反撑在木板上,整个人闲散地往后仰,看着溏心蛋般黄的落日正慢慢沉下山。徐西桐放下书包,静静地坐在他旁边,跟着一起看。“心情不好啊?”徐西桐往下扯了扯他嘴里叼着碎冰冰,跟扯着小狗的舌头似的,手也沾上了冰水。“没。”任东咬了一块冰,他的嘴唇被冻得通红又粉嫩,让人想尝一口,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徐西桐撑着脸颊想到什么,她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转过身,太阳刚好打在对面那堵墙上。任东思绪正放空着,肩膀被人拍了拍,徐西桐冲他笑:“你转过身来一下。”任东转过身,换了个方向坐,他正疑惑着,一旁的小姑娘清了清喉咙,他循声看过去。徐西桐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只抬手玩偶,她左手套着玩偶,对面那扇墙清晰地出现了一个鸭子的投影。小姑娘捏着自己的鼻子绘声绘色地表演着:“从小,有只鸭子走出家门四处旅行,它在公园里看到一群老大爷在下象棋,然后说,呱呱,大爷你车没了。”老大爷说:“不懂了吧,这叫ju。”鸭子点点头:“呱呱,好吧,大爷,你的电动ju没了。”任东低低笑出声,唇角的弧度上扬,墙壁上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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