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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1页)

徐西桐吸了一下鼻子,她知道任东去意已决,但她不要他从她的生命消失,于是认真地同他约定:“任东,未来还长,我们以后顶峰见,王要见王。”在星光满天下,脚下是沧浪之水,一起笑看人生。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终于难掩眼底的脆弱,他的嗓音发颤:“好。”雪越下越大,任东转过身,阔步向前迈去,他知道徐西桐在身后注视着他离开,于是往后洒脱地摆了摆手,大雪一深一浅地没过他的脚印。少年的衣服单薄,男生身形骨架瘦弱,他什么也没有带,就这么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出发了,饮冰血热,准备赤手空拳地出去闯闯,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是不甘,愤怒,还是壮志满满,旁边音响店适时响起一首老歌: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儿我的美人哪西边儿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徐西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控制不住蹲在雪地里嚎啕大哭,她死命地扣紧掌心,血丝涌出来,她哭得泪眼模糊,声疲力竭,就这么看着这个男生从她眼前消失。任东走在路上,风不关心他,雪无心过问他,连雾也无情地经过他,风雪没住了他的脚印,像是这个人从未出现在她的人生里。徐西桐蹲在地上一边大哭一边回想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每天早上为了她早起而准时在窗前等她一起上学的男生,为了她东奔西跑的男生,因为担心她演唱会回不来而放下比赛冒着大雨赶去接她的男生,那个拼死保护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前程的少年,为了她特意去学陶喆的歌的男生,那晚心动的月亮,初雪亮灯的黄鹤楼,圣诞节的铁线莲,他给她带过的早餐。都是他,填满她人生每一道缝隙的男孩。任东献祭了自己,换来了她冲向广阔天地的自由。希望他的人生不再灰暗,苦难再也不要来找这个少年。我的少年,诚心祝你捱过暴风雪,以后走的路都得意,未来都光明。自由的不是风,是我们大学四年期间,徐西桐很少回北觉,每年寒暑假她都一个人待在学校做兼职,偶尔过年回去过一两次。徐西桐过年回老家的时候听人说了一嘴,任东远在新疆驻扎,每次回家路过任东原来住的房子,尽管他早已搬走,现在早已住进新的租客,胸口会微微一滞。她还是会想起每次下楼时,对面的蓝色挡风帘被掀开,走出来一个沉默坚毅的少年,他的眼睛像火山岩石那样明亮,然后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徐西桐会经常在网上搜索他的名字,结果搜出来全是同名同姓的人,关于任东,她一无所知。于是她经常搜索新疆,页面弹出来全是辽阔的疆域,巍峨的雪山,无尽的荒漠。以及牢牢生长在沙漠上胡杨树,新疆的另一类士兵。网页百度百科显示——“胡杨耐干旱、耐盐碱、耐严寒、耐酷暑、抗风沙、抗贫瘠,是唯一能在大漠生长的树。”有一次过年回家,北觉下了大雪,漫天的飞雪,她一个人去了黄鹤楼,它准时准点地亮起灯。周围热闹非凡,徐西桐一个人靠在栏杆前,想起有个男孩因为吃醋而生闷气,她为了哄他,两人在这里接了一个生涩又悸动的口罩吻。而今一切都不复存在。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当晚徐西桐回去就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任东死在了新疆的沙漠上,她醒来嚎啕大哭,泪水沿着脸颊滴落到枕巾上,泅湿了一大片,她整个人靠在墙上重重地喘气,用了好久才缓过来。她摸黑拿起床边的手机,给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发了短信过去,任东的电话号码早已变成空号,可她还是固执地把那一串数字保存在通讯录里,想他的时候,她就会给那个号码发消息。【我梦见你死了,死在沙漠上,幸好这一切都是梦。你有没有想我,我马上就要毕业工作了,比之前瘦了。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按时吃饭,你那里的冬天冷吗?我好想你。】一晃眼,徐西桐很快毕业,她的好友,还有这两年也在北京发展的丁点给她送了毕业花束。大学变得很少联系的陈松北也发了信息过来:【娜娜,毕业快乐。】徐西桐简单地回了两个字,谢谢。徐西桐穿着学士服,抱着毕业花束对着镜头露出笑容来,一群女孩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她正在人群中间,斜对面匆匆走来一顶戴着戴帽子的顺丰小哥抱着一个箱子过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快递面单。徐西桐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放在耳边,快递小哥看见她的动作直接把电话挂了,朝她走了过来:“你好,这里有你的快递。”徐西桐一脸疑惑地接过马克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一群好友聚过来一脸八卦:“哇,是谁这么浪漫,还送了毕业礼物过来。”“快点拆开口看看,好奇死我了。”徐西桐接过室友递过来的裁纸刀,她站在树荫底下拆快递,纸箱打开,当她看到尼康经典的外包装时,整个人怔住,裁纸刀滑落在地上。室友不明所以,捡起裁纸刀三下两除二把整个快递完整地拆开,紧接着发出一声咆哮:“我靠,尼康z6ii,我的梦中情机!”其他人纷纷靠过来,围在一起吸了一口气,纷纷说道:“西桐,这是你哪个追求者送的,也太阔绰了吧。”“妈呀,这个毕业礼物送得有心,谁不知道我们学新闻工作后也差一把好枪呢。”“未来的普利策新闻得主就是你了。”徐西桐翻遍了整个快递箱,除了相机什么没有,连张卡片也没有。这份礼物的行事风格很像某一个人,沉默内敛,却在背后默默做好一切。其他人还在那感叹这台相机,徐西桐紧张得咽了一下喉咙,她的手有些抖,翻出纸箱上面的快递面单,上面显示是陌生的电话和寄件人。徐西桐和丁点对视了一眼,她拿起手机打了上面的电话,在短暂又漫长的等待中,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只有一句冰冷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反复打了几次都是。徐西桐垂下眼,将手里的手机攥得死死的,一只白皙的手覆过来,丁点环住她的肩膀说道:“也许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好,没有资格来见你。”“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个。”徐西桐眼睛里有了湿意,她无力地靠在丁点肩头。“我知道,我知道。”丁点出声安慰她。徐西桐宿舍一帮人的毕业旅行大家商量了好久,寝室长有天在刷社交软件的时候看到了飞往日本的廉价机票,一拍大腿:“要不我们去趟日本得了,去看看横滨的海,还有热海的花火大会,当然还有最出名的富士山,晚上喝喝樱花酒,多爽啊。”“可以可以,算我一个。”“还有我。”室友的家境都不错,出国对她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徐西桐知道,即使坐的是廉航,价格对她来说,仍是有些昂贵的,她本想拒绝,可富士山三个字触动了她脑子的某个弦,像某串神秘的咒语一般,她也答应了。她们直飞的是东京,然后住宿定在东京,去往每一个地都方便些。乘坐jrpass到达河口站的时候,看到站点,超市,就连矿泉水都印着fuji的时候有些恍惚。她竟然真的来看富士山了。六月底,日本非常炎热,游客也非常多,晒得人恹恹的,很多人对着富士山一顿直拍。富士山脚下有家罗森便利店,网上说是很好出片的地方,徐西桐光全程帮室友拍照,自己并没有照相。徐西桐看着眼前的富士山在想,原来富士山上的雪并没有终年不化,也是跟北觉一样,雪一化,变成光秃秃的矿山。可还是好美,可能那晚的月亮太美了。徐西桐在罗森买了几罐啤酒,一行人跑到马路对面一边喝酒一边看富士山的夜景。徐西桐喝了一口冰啤酒,看着眼前的富士山忽然掉下眼泪来,本来他也应该在的。室友应景地放在了陈奕迅的《富士山下》,还给他们科普这首歌其中的一个典故:“你们知道吗?富士山是不能为人所私有的,所以他歌里有句千古绝唱——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徐西桐喝醉了,蹲在马路牙子上,大着舌头大吼一声:“谁说没有的,我有富士山。”十八岁那年,他送给了她一座完整的富士山。她从背包里掏出那张她藏了很久的富士山照片,室友纷纷凑过脑袋询问,兴是那晚气氛太过伤感,又或是她太想任东了。徐西桐一股脑地跟室友说了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他是如何保护她,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前程,她甚至连两个人小时候一起牵手过桥上学这种细节都告诉了他们。“卧槽,真男人。”室友大姐头感叹了一句。另一个朋友小花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呢?还是新疆当兵吗还是去哪个地方了。”这句话一下子把徐西桐问倒了,她双眼迷蒙,捧着脸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吸了吸鼻子,心痛得揪成一团:“我不知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她也搜索不到他的信息。天若有情天亦老,我爱的少年在远方。大姐头也被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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