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很快,大门“砰”地一声关紧,似走进了二人世界。徐西桐更加担心了,她急忙跑了过去,在门口不停地徘徊,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任东是不是喜欢那个女生?正当徐西桐胡思乱想着,大门忽然开了,一位阿姨牵着一条大狗出来,谁知大狗看见徐西桐疯狂地吠叫起来,甚至还挣脱了绳子,凶狠地朝她扑过来。徐西桐目定口呆,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当场跑开,结果不慎踩到一块石子,扑通摔了一跤。阿姨跟在后面,大声地尖叫着让狗回来,场面一片混乱。慌乱中,谭仪薇和任东跑了出来,谭仪薇压低声音,带着怒气喊道:“lego回来。”任东原本只是看好戏的表情,以为是哪个小偷,但看见倒在地上的是徐西桐脸色一变,立刻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谭仪薇紧牵着狗,lego还是冲着徐西桐狂吠不止,吓得她缩回了脖子,任东当场和狗吵架:“再叫一声试试,信不信我抽你。”狗也是欺软怕硬的主,能闻到人身上不同的磁场,任东一看也不是善茬,一双狠厉的眼睛盯着他,那眼神瘆人,狗立刻呜咽起来,摇起来了尾巴。“你没事吧?”谭仪薇连忙道歉。“没事。”徐西桐摇头。任东松开攥着徐西桐的胳膊,瘦高的身影笼罩在她面前,他拉过她的手,也不嫌脏自然而然地低头拍掉她手掌上的灰,想起什么偏头冲谭仪薇说:“改天再来拿货了。”“好,”谭仪薇点头,再次一脸歉意地看着徐西桐,“抱歉。”此刻,橘红色的夕阳降临,马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徐西桐由着任东拍着自己手上的灰,一脸疑惑:“拿货,拿什么货?”“我妈这段身体有所好转,她让我帮她找点事情做,谭仪薇家里刚好是开厂的,刚好需要有人做折数据线这种散活。”任东解释道。他跟谭仪薇在初中就认识了,那个时候谭仪薇是班长,挺照顾他。后来她爸做生意赚到了大钱,不到半年,谭仪薇转学离开了云镇。那天徐西桐看见谭仪薇来班上找任东的那次,实际上是他们在北觉相逢的第一面,后来两人聊起了各自的情况,任东也就想到了找她拿货的事。“所以你跟谭仪薇什么也没有?”徐西桐怔怔地问道。“有个屁,”任东果断回答,“人家有男朋友。”他不知道徐西桐整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倒是你,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干什么,嗯?”任东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看着她。徐西桐脑袋上还顶着宽大的校服外套,她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就——看看你们是不是偷偷在做校规不允许的事。”话音落地,一下子让氛围都变了,任东眯了眯眼:“违反校规?”这就是传说中的倒打一耙。任东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向前逼近了两步,男生一下子靠近让徐西桐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他步步紧逼,潜移默夺地把她逼到了墙角,男生低沉又独特的嗓音响起:“让你看看什么是违规。”徐西桐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有些心慌。任东掀开她脑袋上顶的校服外套骤然逼近,两人鼻息相贴,她的心跳忽然加快,突突地跳着,两人靠得太近,她不自觉地好像吸到了他呼出来的气息,感觉自己像一条缺氧的鱼。太阳开始西沉,乌金色的光照向两人,晒得徐西桐头脑发昏,无法思考。徐西桐后背被烤出了一层薄汗,身体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蔓延,让她无法思考。她不清楚是太阳更热,还是眼前男生步步压迫散发出来的撩人气息让她更热。忽地,远处传来一声鸣笛声,终于回神,她偏过头用力推了任东一把,大声说话掩饰自己的不镇定:“你什么时候抽烟了?”“没在你面前不算吧?”任东挠了挠自己的脖子。他慢悠悠地从徐西桐身上撤离,不再逗她,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吃不吃?”“给我的?”徐西桐一脸惊讶。原来他接谭仪薇递过来的糖是为了留给她吃,心情忽然像小时候吃的爆炸跳跳糖,一开始无色无味,峰回千转噼里啪啦地跳动,唇齿间溢出的全是甜味,这下连心底也是甜的了。“我给狗的。”任东故意逗她,作势要把糖要把糖扔掉,徐西桐一下子急了,往上跳拽着他的手臂想要拿到糖,他的手臂散发出来的温热不断轰着她的掌心,心跳如错乱的针脚,密密麻麻,越来越错,她干脆松手。男生浑然不觉小姑娘千转百回的心思,他仗着比徐西桐高一截,把糖举得更高,气得小姑娘直往上跳。最后扑到男生身上,徐西桐急了眼,用手臂吊着男生的脖子直往下压,一边说一边用手臂使劲摁他的脖颈,气急败坏地说:“快给我。”“叫声哥来听听。”任东欠揍地说。“汪。”徐西桐睁一双元气的眼睛看着他。情愿学狗叫都不愿意叫哥,他连条狗都不如?你喜欢火吗?最近世界级ufc拳击比赛在美国洛杉矶举行,文爷花了大价钱搞了个电影幕布进行直播,一时间,吸引了很多客流量,一龙格斗俱乐部每天人满为患,每场拳击比赛上座率极高,一改往日疏朗的景象。任东也因此变得很忙,他一有空就上台打拳,在学校经常迟到早退,每次来到学校表面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个年纪本该顶着一副蓬勃生长的身躯,实际精疲力敝,漆黑的眼底总是一片鸦青,脸上的困倦明显。“哥们这是往死了挣钱啊。”孔武真的心疼起了他兄弟。徐西桐对此什么都没有说,站在他的立场去考虑,任东是没办法,哪个正当风华的少年不想坐在教室,下课了跟同龄人玩闹打篮球。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他添麻烦。也因为任东最近很忙,两人也就很少一起回家。徐西桐嫌每天放学出校门的时间很长,所以总是在教室背十五分钟单词再离开。徐西桐背完一整个单元的单词后,看到教室挂的时钟显示十二点十五分,便收拾书包走出校门。校门口道路两旁往两边延伸栽种了一排排穿天扬,遮天蔽日往路两旁投下阴影,学校对面的店铺林立,大多是小炒店或面店,小吃店,红色烫漆招牌下聚集了许多中午留校的学生。徐西桐背着书包往公交站台方向走,经过鬼巷的时候似有熟悉的身影一掠而过,她继续往前走,但总觉得不对劲又退了回来。她转头看过去,看见谭仪薇被一帮职高的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染了一头绿毛的流氓还把手搭在谭仪薇肩头,俯下身故作帅气实则油腻地跟她讲话,而谭仪薇看起来快哭了。徐西桐看着这一幕垂在裤缝边上的手慢慢紧握成拳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哎,谭仪薇你说话啊,我们大哥跟你说话你哑巴了啊。”小弟不停地恐吓着谭仪薇。谭仪薇眼眶蓄着泪,半天憋出一句:“我有男朋友。”“哦,你那个大学生男朋友在哪呢?别是骗老子的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哥都堵你好几回了,你也看到我的诚意了,跟哥谈恋爱很爽的,我他妈第一件事就是给你qq充会员,让你高人一等。”绿毛不停地往她耳朵边凑,女生不停地往后躲。非主流说烦了准备直接上手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放开她。”绿毛不耐烦地回头,看见的却是一位唇红齿白,长相清纯可爱的女生,立刻冲着她吹起了口哨:“怎么,妹妹,你也要跟我谈恋爱啊。”“我谈你爷爷。”徐西桐脱口而出,说完她就后悔了。小弟立刻上前要抽徐西桐,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仍竭力保持镇定,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盯着他们:“我劝你们把我朋友放开,我随身携带了一个报警器,要是它响了,后果自负。”徐西桐一双眼睛生得最为清冷好看,眼型是标准的开扇形,眼头偏尖,瞳孔黑白分明,不带任何表情直视人的时候让人会不自觉地产生一股冷意。小弟们立刻怂了,拉着绿毛说:“走吧,大哥,万一招来了警察我家里知道了,职高都没得读只能进养猪场了。”绿毛暴躁地踹了一脚赖赖唧唧的小弟,抽回搭在谭仪薇肩上瘦得跟竹竿一样的手,横了她们一眼,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次先放过你们。”一帮混混转过身朝鬼巷的尽头走去,谭仪薇被吓到了人还没有回神傻站在一边,她立刻拉起谭仪薇的手往相反的地方跑去。当初被人敲诈和在鬼巷被人围的恐惧涌上来,徐西桐拉着谭仪薇狂奔在柏油马路上。夏天的风吹过她们的脸,她们跑到离鬼巷有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两个女生背靠在老树前大口地喘气,额头的汗往下滴,嗓子干到冒火,视线不经意地交汇,两人相视一笑。“谢谢你。”谭仪薇认真地说。徐西桐随意地摆手:“客气啦。”两个女生结伴一起回家,路上谭仪薇忍不住好奇问她:“你真的有报警器吗?我想看看长什么样子的。”徐西桐朝她眨了眨眼,双手摊开:“其实我口袋里只有一包纸巾,吓他们的啦。”“你真聪明。”谭仪薇感叹道。其实是徐西桐之前被混混堵过,虽然当时任东出来解围,但她还是感到后怕,事后上网查了一些自救防卫的方法和工具,但碍于北觉只是个偏僻的小县城,她又没有开通网银不会网购,只能急中生智吓吓他们了。这件事情发生后,徐西桐跑去拳击馆第一时间跟任东说了这件事,她的语气认真:“我听那绿毛的语气肯定还会见缝就来堵谭仪薇的,要不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家?”任东闻言动作一顿,看着她:“你有没有没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