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明白。”沈微渔以为太后是病糊涂,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地道。
太后:“你明白便好,既然陛下遇刺,还在宫中养伤,而英王已经来到京城,我们需要准备万全之策。”
“姑母,英王怎么会来京城?”沈微渔听到英王,眼底流出复杂神色。
太后抽出自己的手,拍拍她的肩膀道,“本宫知道你母亲娘家跟英王有仇,眼下我们要摒弃过往。”
“至于英王回京一事,是本宫兄长那边传来的消息。”太后咳了几声。
沈微渔当即明白太后的意思,蹙眉垂眸,“姑母你们是想打算笼络英王吗?”
“陛下遭遇刺客,生死不明,若是英王能趁此机会,登上皇位,那我们沈氏必然倾力相助,而你自当能成为皇后。”
“可是姑母,英王当年亲自抄我舅舅一家没,时至今日,难以抵消当年的恨。况且英王也不一定能真当皇帝。”
“你说的话,本宫何尝不知道,沈氏一族也不是酒囊饭袋的蠢货,英王想登基,也要看他究竟能不能当。”太后笃定地笑道,连眼尾的皱痕都淡了不少。
沈微渔闻言,也有定数,想必英王听到萧庭訚出事,瞒着众人进京,又笼络世家。可世家想被真正笼络,还是需要英王身上能有他们能觊觎的东西。
沈氏目前来看,应当还在斟酌。
沈微渔身为沈家的人,对沈氏没有感情,也就没有告知太后萧庭訚的事。
她对权势也无渴求。
太后不知她的心思,只当她还介怀往事,心里轻蔑地在想,到底年轻,也不为自己打算。
若不是看她貌美,那位英王也看过她的画像。说她眼睛肖像亡妻,太后也不会对她说这些话。
但这些话,太后并不打算告知她,而是叮咛她这些话切勿对外说出去。
沈微渔心知肚明,垂眸应下。
离开太后宫中,天色暮合,沈微渔身后跟着几名宫人,寒风侵肌,心里想着太后说的那些话。
她要告诉萧庭訚吗?
沈微渔不想躺这一趟浑水,但他要是真被算计,当不了皇帝被弄死怎么办?
她可以偷偷将他头颅藏起来带走吗?
沈微渔垂眸,胸口的疼痛隐隐约约作疼,想必是伤势裂开,血腥味也萦绕在鼻间。
她也顾不上多想,连忙回到未阳宫,解下云鹤织金披风,一眼看到胸口布帛有血迹渗出。
伺候她的宫女们看到她的伤势,顿
时兵荒马乱。
葛老近日一直在宫中与宋桡一边叙旧,一边帮沈微渔调养身体。
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却听到沈微渔伤势裂开,想起近日初雁一直不在他身边。
他无奈之下,亲自走了一遭,教殿内的宫女如何看伤势,如何上药。
忙活了几个时辰,葛老叹气,“老夫每次见沈姑娘,都躺在床榻,身受重伤。”
他想劝沈微渔爱惜身体。
沈微渔温和地应下,但葛老却一眼觑见她不上心。
他左思右想,干脆将这件事告诉给萧庭訚。
几日后,沈微渔发现她每日喝的汤药增多,而且宫人还不允许她离开殿内半分,凡事都亲力亲为。
她一问,方才知道是萧庭訚下的旨意。
沈微渔被养了几日,日日喝汤药与大补的参汤,血色红润不少,连同脸颊也多了肉。
萧庭訚来看她,深深睥睨几眼,还不满意地皱眉,嫌弃她还是太瘦。
沈微渔不想整日喝大补的汤药,拦住他说想去御书房走一走。
萧庭訚:“不行。”
“等你身体养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