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奍一身血腥味,还未来到书房,便听到有人自称自己的未婚妻去见沈母,当即踅生命人牵马。
沈母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却胜似生母。
沈奍父母早亡,奶娘供养长大,自小他便将奶娘当亲生娘亲,后来考上榜眼,初入朝堂,沈母想要留在他们之前居住的小院,颐养天年。
他拗不过沈母,于是隔三岔五都会去见沈母。
然而,他没想到有一日会自称未婚妻的女子登门拜访。
沈奍快马加鞭赶到春云巷,来到沈母居住的小院,叩了叩门,大门推开,沈母惊讶地望着他。
“阿奍,你怎么来了?”
沈母惊讶,将他迎进门,笑着为他倒茶水,可被沈奍拦下,问起未婚妻一事。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未婚妻。
沈母却说在他五岁那年,为他定过一桩亲事,昨日来的姑娘正好拿着曾定亲的玉佩上门。
沈奍:“为何之前没有告诉我。”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那户人家早就搬走,况且你母亲走得早,还以为这桩婚事成不了。”故此沈母这么多年,都没有当回事。
沈奍:“她现在人在何处?”
“那姑娘无处可去,想要我收留。但我想等你来定夺,便送她送到一家客栈住着。”沈母知道沈奍当了官,也不敢给他添乱,行事也谨慎。
沈奍听闻后,跟沈母闲聊几句,离开小院,翻身上门,打算去客栈找那个自称未婚妻的女人。
然而,他骑马刚到东街,遇到同僚,说是看管的刺客,一夜间莫名其妙死在牢房。
沈奍顾不上去找那个莫须有的未婚妻,快马加鞭赶到大理寺。
他一回到大理寺,仵作已经验完尸,眉头紧皱说是看不出是自尽还是中毒。
沈奍环顾牢房,徘徊几下,在一处草垛中,看到几只死去的虫子。
虫子全身通白,一指长,甚少见,若不细查,绝无发现。
沈奍皱眉将虫子收起,交给一旁的随从,正巧初雁来到的牢房,身边跟着十三。
初雁因被杖责,伤势还未养好,强撑无事跟着十三过来。她在听闻此消息,好奇地将虫子捻起,越看越熟悉,似乎在医书里看到过。
初雁左思右想,方才想到一件事,脸色一沉道:“苗疆的蛊毒虫。”
“苗疆?”十三诧异。
这件事怎么跟苗疆扯上关系。
与此同时,深巷宅府,大门紧闭。
东院厢房里,爬满了毒蝎子和毒蛇,若是有人闯入,必定要被吓死。
“他们还没死透。”昏暗的厢房,传来男人的喃喃低语。他坐在榻上,毒蛇与毒蝎都不敢与之近身。
男人面色如死人苍白,眉眼狭长,冷冷清清的面容,透露病态的疯意,衣袖上不知沾染谁的血迹。
夜阑风雨,乌云密布。
皇宫内,宫人们垂首立在宫檐下,齐保训斥偷懒的宫人。这几人因陛下病重,久居未阳宫,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敢在御书房偷懒。
齐保冷着脸,一训诫后又责罚她们杖刑。他们吓得面色煞白,齐保见此,方才满意地命他们退下。
之后傍晚时分,齐保路过御书房,遇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还未呵斥他大雨天乱跑作甚,却迎面被塞了纸条。
齐保脸色微微一变,立马将纸条藏进
衣袖。
待到回到居住的宫里,他见四下无人,悄悄看了一眼,又将其烧掉-
未阳宫,鎏金梅花样式的烛台,燃烧一半,窗牖晚风佛面。
萧庭訚捻着佛珠,看她们呈上来的折子里说跟“苗疆”有瓜葛,眉眼覆上阴翳。
他想起近日出现太多苗疆,第一次听到苗疆,还是跟沈微渔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