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医药与军部项目被泄密,掌舵人或遭拘禁。”
几天后早上,联盟论坛被一则关于岑氏医药的新闻引爆。新闻报道中,警察押着一个打着马赛克的男人上警车,虽然轮廓模糊,但是还是有人通过对比分析,确定此人是岑氏医药总裁岑瑭无疑。一时间,论坛上网民议论纷纷。
有些人认为泄密就应该抓,不留任何余地。有些人则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高呼联盟第一资本家终于被抓了,大快人心……
程启借着养胎的名义收走了岑南手机,以至于每天他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对网上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没有第一时间知晓这场腥风血雨。
程启现在几乎寸步不离岑南,至少醒的时候都能看见他,似乎程启是在他睡着后出的门。岑南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精准地控制时间的,最近他俩总腻在一块,他都自觉要被对方养成猪了,程启却捏着他的下巴说,养成猪好,摸起来有肉,气得他不知反驳什么好。
早上窗外一片雾气,建筑仿若建在仙境中,无根无顶,滴滴答答的雨打青绿声从夜半便开始,直至天命也未停息,像白噪音一般,不仅没扰人清梦,反而使其昏昏欲睡。
岑南醒来望见窗玻璃上雨珠往下滑,滑出长长一条水痕,窗户内侧起了薄薄一层水气,指尖一划一画,一个完美的爱心便跃然眼前,不过不能维持太久,画还没一会儿,窗户上就只剩下一团水渍。
说起来,岑南很喜欢首都的夏天,抬头有延绵不绝的盈绿和蝉鸣,迎面是清爽的风雨。雨天城市每一帧都是造景,蕴含着无尽的趣味。除了沤热吃不下饭外,再没有任何他讨厌的地方。
程启给他带早饭时,岑南望着窗外,“一会儿雨停了,你能陪我去外面逛逛吗?”他脸上是充满憧憬,让人不好拒绝。
alpha看了一眼外面雾濛天空,本想苦口婆心劝退岑南,旋即在看到他的脸时又改了口,他无法拒绝,道:“好。”
行动正在进行中,岑瑭已经按照原计划被抓,这事瞒不了多久,程启得尽量陪着岑南,不让意外发生。
但是天总不如人意。
中午雨停了,程启和岑南打了一把白伞。其实早就不下雨了,但是程启要求必须打,岑南也拗不过,只得乖乖撑着,反正也不是他撑,是程启这个贴身保镖撑着,不费他的手。
雨后的空气清新,呼吸间有浓浓的水汽,初夏的气温尚未开始升高,延续着暮春微凉的感觉,和着水汽扑到身上,微微凉,体感还算舒适。
两个人牵着手走在医院的花园里。
程启今天没穿军装,穿着车祸后在家修养时岑南给他买的休闲装,薄薄的雾霾蓝外套,平时留给人狠厉严肃的眉眼柔和许多,英朗帅气,正满眼宠爱地盯着岑南,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雨后花园地面是湿的,程启边注意地面水坑,边给岑南打伞。
园里下了一场雨后,色调明艳,景物换了外套。树叶绿得翠绿欲滴,名贵的绿宝石色调,开花的的植物叶底有薄薄一层花海,落下的花瓣在水坑中飘荡,被风吹到地面上,形成一条别样的项链。
岑南边看边感叹,难怪古籍中有那么的伤春意象,亲眼见证落红的飘零,美好事物的逝去,是会引发人的感伤之事,触景伤情不外乎此。
但感伤归感伤,他不会在程启面前展现出来,一张小脸表情淡然,颇有某种大宗师气质。但实诚的身体却出卖了他,每次看被打下来的落红,手掌总是不自觉的加大力度,导致两人交合的掌心粘乎乎的,越贴越紧。
“要不我们回去吧。”作为军旅中人的程启看似粗糙,实则心思细腻,不肖岑南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揽着岑南的腰带着他往回走,路上碰到了主管医生,让程启跟他去拿报告。
程启想送岑南回去再去拿,岑南摆摆手,说不用,赶紧去拿吧。
他不觉得自己怀孕了就跟废了一样,到哪都要人陪着。
相反,岑南自我感觉蛮好的。
于是进了大厅,他们各走各的,进电梯时程启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岑南,依依不舍。
岑南在电梯里对他摆摆手,脸上洋溢着笑容,随着电梯门关上,微妙飘浮感传来,上到四楼,门开了,进来两穿着病服的,其中一个还抻着根竿打吊瓶。
但这也没打扰他谈天,两人一进来就旁若无人地聊,把岑南当空气。
“啧啧,所以知人知面不知心。”年纪稍长的道,他眼沟很深,从侧面看去能看到上挑的线星。
“我当初还给他投过票。”另一个人答。
岑南缩在角落里,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们俩蓝条纹病服的背影,以及挂在竿上微微摇晃的药瓶,液体已经去了大半。
岑南不是外向的性子,遇到陌生人大部分时间手足无措,只得装着往天花板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更低。
“这岑氏医药倒了,信息素特效药会不会变便宜啊?”
“不知道,那什么岑瑭都进去了,应该没有没有再起的资本了吧。”另一人点评。
哥哥?岑南听到兄长的名字一怔,回味过来,立即心急开口:“请问出什么事了吗岑医?”
热聊的两人被他这一出声吓了一大跳,以为见鬼了,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半晌后才慢慢转过头,见到是个人放下心来,同频率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