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分开一段时间吗?”
梁昼和看着沈倦收拾衣服的背影,无奈道,“那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搞得倒像是我把你赶出去的一样。”
沈倦从衣柜里拿出几件常穿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闻言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梁昼和却奇异般地从他那轻描淡写的一眼中读出来了“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碎嘴的没完了吗”的感想,自己也顿感好笑。顿了半晌又道:“所以你又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这番话实在是过于心平气和,让沈倦一时分不清这是期待自己回来还是不想自己回来。半跪在行李箱边上认真沉思了一会儿,取了个折中的答案:“看你还需不需要我回来吧。”
他收拾东西的样子像极了昨晚梦见的,梦里那张属于“陆清允”模糊的脸重新被描摹得生动清晰。就像回到了那幢杂乱、仓促、拥挤的小屋,一切似曾相识又截然相反,那时他收拾东西是为了留在自己身边,而非远走高飞。梁昼和想说我昨晚应该是梦见你了,最终看着沈倦冷硬的侧脸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沈倦说完之后又想起了什么,“不过确实很急,因为我发情期快到了。”
话题跳转实在太快,梁昼和被这消息砸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句“什么”还卡在嘴里,和夭折的“我昨晚梦见你了”来了个当头相撞,卡得他不上不下差点噎死。连懒散靠着沙发扶手的身子都直了直——沈倦略匆忙的朝他走来。
他的omega妻子兼初恋对象走到他面前,把后衣领拉到锁骨以下,露出了大片细腻如膏脂的皮肤,颈椎突出的骨头贴在他鼻尖下,沈倦往前又凑了凑,催促道,“你咬一口。”
于是梁昼和的嘴唇从嶙峋处往右旁移了莫约一两厘米,霎时间嗅到了大片属于雪松的冷木香。冷调覆盖之下是甜美蓬松的甜品香味,那点甜香飘渺不定,出现和消散都毫无征兆,像是万丈雪原里勾引疲惫旅人不停前进的幻觉。
梁昼和的虎牙已经要扎入沈倦柔软的腺体,临到末了又艰难收回来,用下巴蹭了蹭,忍耐道:“你快发情了还往外跑个什么劲!?”
“临时标记做好了就没事的!”沈倦转身抓住他的衣襟,也有点气恼了,“现在不走等到发情了我还走的掉吗!”
于是梁昼和扣住他的后背往怀里一带,低头狠狠咬上了沈倦的腺体,牙尖精准而狠戾的刺入肌肤,信息素泄洪般失控地涌入。沈倦当即就卸了力,双腿一软,原本紧攥着梁昼和衣领的手变成无力抵靠在他胸膛上,全靠梁昼和捞着腰才没有滑落。而这漫长的注入过程还在持续,梁昼和像是要预支半年份的信息素给他用,咬得越来越深,结束时甚至见了血。
“你这一咬属实是带了些私人恩怨……”沈倦捂着腺体抱怨道。梁昼和把他捂着伤口的手腕拉开,一言不发地舔舐掉血迹。
他的腺体之前因为舒穆已经受过一次伤,虽然梁昼和当初尚且不知情,但沈倦仍然记得他一心认定是自己勾引他的态度。原本不舍的情绪也因此冲淡了不少,沈倦现在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不然在那之后自己陷入发情,迎合求欢却被梁昼和用玩具玩到崩溃的记忆就要冒芽,想起来只会让自己无地自容。
他那时候甚至不愿意碰自己。
沈倦叹口气,让梁昼和别再做无用功:“别舔了,血一时半会止不住的。让它流着别动它,过两三天就好了。”
梁昼和见他打定主意要走,索性也不再说什么挽留,本来优柔寡断就不在他的基因里,“好啊,”他把卧室的门打开,是一个逐客的暗示,“那就都冷静一下好了。”
。
“梁昼和,不是,怎么就你来了,我的小允呢?”许易安像只坐立不安的聒噪鸭子,扑棱着翅膀已经问了第四遍相同的问题。被五花大绑的沈良意也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由于嘴被黑胶贴着,艰难的用眼神表达出了同样的疑惑。
当着沈良意的面,梁昼和实在说不出来他们现在在冷战的情报。秉承大道至简的原则言简意赅道:“……他说不想见沈良意。”
沈良意早有预料般略一耸肩,知道既然已经见不到哥哥,索性放松下来,如果忽略掉五花大绑的绳索,看起来反倒更像是质问的那一个。
平心而论沈良意和沈倦长得不像,硬要对比的话只有鼻唇像个三分,眉眼完全相异。但当他惬意懒散地仰头靠着椅背时,神态和散发的气场又与沈倦像了个八九成。梁昼和甚至以为看见了躺在家里沙发上看书的沈倦。
不过仅仅只是想了想,梁昼和就反应了过来,然后毫不客气地伸手把沈良意嘴上的黑胶撕下来,眯着眼严厉吐字:“你在学沈倦?”
“你也觉得像是吗?”沈良意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至高无上的夸赞,几乎要乐不可支起来,点点头欣然承认了,“是啊,毕竟人都在你身边,只能这样聊以慰藉喽。”
梁昼和的第一反应是绝不能让他知道沈倦现在是在外一个人住。
一旁许易安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是不是有病……”
“我也觉得是,”沈良意插了句嘴,“毕竟谁会在生理性别和分化性别相同的时候就爱上自己的亲哥哥啊?”
“你和沈倦是同父异母吧。”
“是啊,如果不是哥哥母亲早就离开了,我还没这个机会能和他住在一起呢。——他也不会改姓沈哦?和哥哥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用同一个姓我真的超级开心的。”
是的,梁昼和过来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需要问清楚,关于沈倦为什么中途改了名字。
“所以陆是小倦母亲的姓?”
“不是吧梁总,”沈良意听起来颇有微词,“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说实话梁昼和还真的不知道,毕竟他当初以为联姻之后两人互不干涉,对他的家庭背景也没有兴趣深入了解,与舒穆等人最多的接触是陪沈倦回去的时候逢场作戏。连沈倦和沈良意同父异母的事都是他配合沈倦的反应和姓氏的变更产生的囫囵猜测。
于是梁昼和沉默不语,看起来更像落了下风,沈良意以为这些事沈倦都没有和梁昼和讲过,想着这个竞争对手也不过尔尔,心情爽利起来不自觉的多解释了几句:“哥哥原本是跟母亲姓,陆阿姨去世之后,我爸妈联姻了所以我们就住在一起了。原本是早就要改名的,结果沈箴非要对外塑造什么痛失爱妻为她守寡的深情人设,再加上哥哥不愿意改名字,多方面因素叠加最后拖到成年才改。
我倒是好奇,你连他改了名都现在才知道,又是怎么知道他之前叫什么的?”
他看了一眼许易安,“我听到你朋友喊他陆清允了。”
虽然但是,实不相瞒弟弟,我连他之前叫陆清允也都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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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是连更!(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