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宁:“……这你也知道啊。”
戚闻渊:“夫人到底是在为何事困扰?”
方才他们回府的路上,她险些就在马车上睡了过去,显然已是累极。
为何如今躺在床榻上,却反而睡不着了?
珈宁不答。
二人似是角色对调。
戚闻渊伸出手去环住珈宁。
温热的呼吸落在珈宁的侧脸,她扭了扭身子,却也并未挣脱:“你夕食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戚闻渊一愣:“哪句话?”
他今日说了许多话。
珈宁又不答话了。
戚闻渊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记性不错。
他在脑中过了一遍夕食之后的事情。
而后从他们踏出酒楼后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复述给珈宁听。
起先珈宁还以为戚闻渊是在戏弄她,后来却……
这人似乎是在来真的。
她用手肘顶了顶戚闻渊:“世子当这是学堂里考校呢。”
怎么记这么清楚的。
戚闻渊一噎。
珈宁抿唇:“你说,从第一面就开始好奇了。”
戚闻渊恍然,珈宁原是在想这个:“是。”
珈宁:“是迎亲的时候吗?”
戚闻渊:“是,那才是我们的第一面。”
珈宁:“……为什么那时候就好奇?”
珈宁在戚闻渊怀中翻了个身。
二人在暗夜中四目相对。
戚闻渊垂眉:“因为……”
要说吗?
珈宁直愣愣看向戚闻渊的眉心。
戚闻渊合眼,深吸一口气。
他的声音有些抖:“夫人也知道,你我之间,原是阴差阳错。”
他想起那日母亲拿着三弟留下的书信,茫然地看向祖母和父亲时的模样。
屋中漆黑一片,他试着袒露自己一直不敢直面的心迹:“在去迎亲的路上,我还在看书。”
“当时我想着,只不过是替三弟完成婚约而已,只不过是从此府上多一个人而已。”
珈宁哼了哼。
戚闻渊将她揽得更紧:“那日我行至花厅,先是看到夫人手中的纨扇。”
珈宁道:“那日我分明站在母亲身后,你该先看到母亲……不对,你该先看到府上那些宾客才是。”
“你随口又哄我。”
戚闻渊摇头:“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