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雨似乎在与人交谈。
珈宁闭眼摩挲着戚闻渊衣袖上的暗纹。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绛红色的官袍。
衣袖间绣着雀鸟。
她发烫的指尖游走于雀鸟的羽翼,又重重点了一下雀鸟的眼睛。而后渐渐大胆起来,开始往别处攀去。
她顺着他的衣袖向上,碰触到了他的小臂。
原来也是烫的。
果然也是烫的。
手指继续滑动,滑向他紧贴着她的身前。
很好,他的心也在乱跳。
咚、咚、咚,像她拆家书时那样。
二人混乱的心跳声一唱一和,最终合二为一。
它们本都杂乱无章,却又阴差阳错地走向了同一个节奏。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
“咿呀”一声,是庭中的秋风吹动了半开着的门扉。
天光渐暗。
昏黄的橘色光线越过门框、落在珈宁鼻尖。
戚闻渊终于松了手。
却仍旧未曾后退一步。
他呼出的热气直直落向珈宁的发顶。
而珈宁呼出的热气则喷向他的脖颈。
二人的额间俱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谁都没有说话,只小口小口喘着气,平复心绪。
风吹乱了书案上的家书,作弄得笺纸轻飘飘地扬了扬。
二人的喘。息与心跳之外,这便是书房之中唯一的声响。
终究还是戚闻渊先开了口,他看向妻子酡红的脸颊,哑声向她道歉。
为他无凭无据的揣测,也为他突如其来的占有欲。
为他的不知节制,也为他的失控。
戌时都还未到。
他竟然在书房之中、穿着官袍与她……亲热。
待冲动散尽,回忆起方才的事情,戚闻渊只觉自己身上的热意将过往二十年读过的圣贤之书全都烧了个干净。
戚闻渊看向珈宁潋滟的眸,一脸郑重:“是我无端误会夫人。”
“且还如此冲动。”
“着实该罚。”
珈宁抿着发烫的唇,呤呤道:“难道还罚你今晚都不许回熏风院不成?”
今日之事源头在她那个玩笑,珈宁尚还拎得清。
不过她方才既已道过歉了,自是不会再说一次。
她轻哼一声:“真是莫名其妙。”
因着长久的亲吻,她的声音又哑又黏。
戚闻渊道:“若是我往后还如此……还请夫人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