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咔嚓咔嚓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江宴也被胸口的痒意给折腾醒来。
警惕的他刷的睁开眼,大手迅速按住身上的小鬼,然后一个翻身将小鬼压制在身下。
南噜噜嘴里还叼着小饼干,一愣一愣地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身上的男人,半晌,咔嚓又咬了一口小饼干。
江宴:“……”
深吸一口气,江宴伸手拧了拧眉头,清醒了些,随后翻身躺倒在小鬼旁边。
小鬼扭头看了江宴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咔嚓咔嚓咬饼干,跟仓鼠似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咬,吃的又飞快,饼干屑都掉床上了。
江宴看的额头青筋直跳。
他忽地想到什么,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这一看,更是怒火狂飙。
昨晚睡前还扣的好好的睡衣,此刻扣子全都崩坏了,昂贵的衣服布料被某只小鬼揪得全是褶皱,暴露在空气中的精壮胸膛上,还沾着一片黏糊糊的饼干屑,其中不乏包含了小鬼的口水。
所以,这只小鬼一大早上的趴在他身上啃饼干?
南噜噜察觉到旁边人的浑身上下开始散发冰冷的气息,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心惊胆战地看了眼江宴,心虚的目光正好就被阴沉沉看着他的江宴抓个正着。
“为什么没有回地府。”
江宴阴沉着脸下了床,站在床边冷目灼灼。
他上半身的睡衣已经脱了,赤裸着精壮冷白的上身,帝王般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南噜噜。
南噜噜咬着手指头,盘腿坐在床上,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说。”
江宴眯了眯眼,声音愈发森冷。
南噜噜紧张地望着步步紧逼的江宴,犹豫片刻,他小小声:“睡过头了……”
江宴:“……”
南噜噜慢吞吞继续说:“鬼门关了,回不去了……”
“所以?”江宴挑眉。
小鬼不说话了,他嘴里叼着饼干,撅着小屁股钻进了被子里。
被子鼓起一坨,小鬼从被子里探出个漂亮的小脑袋,他咧了咧嘴:“我就住这里。”
一分钟后,小鬼被丢出了房门。
小鬼手里还抓着几块没吃完的饼干,被丢出来也不伤心,他站在门口认认真真啃完饼干,拍拍小手上的饼干屑,直接往门上走。
他可是鬼,这个道士没那么容易赶走他。
小鬼得意扬扬地打算穿门而入,但是下一刻,砰的一声,小鬼结结实实撞在了门上。
小鬼疼的龇牙咧嘴,伸出手一摸房门,发现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设了术法,小鬼进不去了。
小鬼伤心极了。
这时,旁边走上来一个扎着小辫子,穿着时尚潮流的年轻男人,那是个活人,看不到南噜噜。
南噜噜打量着男人,又看看自己身上白色朴素的小马褂和长裤,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的穿着更好看。
只见年轻男人按了门铃,叮咚一声,片刻,门开了,江宴站在门口,年轻男人谄媚地笑着,随后江宴侧了侧身,让男人进了屋。
小鬼掩耳盗铃似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挪着小碎步跟在年轻男人后面想进屋,结果一脑袋撞进了江宴结实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