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想,大概是徐清聿吻她的时间太长了,才会这样。
云听叹了口气,她扶着洗手台,掌心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
她不敢抬头看镜子。
更不敢看镜子里的人。
可是口红已经渗透到唇线外缘,不看镜子胡乱擦拭,可能会弄巧成拙,损坏了精心描绘的妆容。
云听缓缓地抬起头。
镜中的自己进入视线。
云听呆住了。
镜子里的人,真的还是她吗?
精致的妆容依旧完整,可那份冷艳已不复存在。
她的眼尾晕染得更深了一些,原本冰冷的线条因为水光的点缀,竟然生出一丝勾人的媚态。
黑色的眼眸中藏着一点雾气,那雾气已经被徐清聿狠狠揉碎,变成了不自知的妩媚与柔软。
最致命的,是她的双唇。
本该完美无瑕的唇妆被蹂躏,原整的唇线变得凌乱,鲜红的颜色微开,唇瓣愈发娇艳欲滴。
像是一朵被雨水打湿的玫瑰,凋零了一丝矜持,却显出致命的诱惑。
云听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碰了碰红肿的唇瓣,肿胀和刺痛感清晰地传递到她的大脑。
她不该是这样的。
早知会如此,又何必去“挑衅”徐清聿?
十五分钟前。
因为身高差减小,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徐清聿饱满的喉结,恰到好处地嵌入在他的脖部线条中。
看到凸起的一点,云听想起小时候和云闻一起看吸血鬼电影,吸血鬼不会对任何人的脖子有所怜悯,因为那是最容易征服的地方。
电影中优雅的贵族总是喜欢咬住猎物的脖子。
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咬下去,长长的獠牙刺入柔软的肌肤,疯狂又贪婪。
血液在咬合处溢出,溅洒在空气中,血腥与欲望的结合,这正是生命中最具诱惑的瞬间,然后他们再完完全全占据对方的生命与灵魂。
……
徐清聿不管头顶上方有没有监控,不顾是否有人会拿着钥匙开门进来,就这么……
云听恍若能听见自己内心愤怒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她都不得不屈服在徐清聿的控制之下?
她想要宣泄,想要以某种方式发泄心中的不满,想要做点什么,给自己带来平衡。
云听本来只是想咬徐清聿一口,泄愤。
狠狠地、不留情地,在他的喉结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让他也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可就在她探身的瞬间,她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不行。
喉结太脆弱了,咬上去也过于显眼。
云听的目光往下移。
她看见徐清聿的后颈,连着肩膀的那一块,肌肉结实,皮肤薄而白,隐藏在衣服领口边缘,像是为她特意留出的落脚点。
云听的眼神闪了闪,倏地倾身而上。
她先张开嘴,牙齿撞在徐清聿的皮肤上,蓄满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用的力道很重,清晰的齿痕瞬间烙在他的皮肤上。
徐清聿的身体明显僵硬,下一秒,他低低地“嘶”了一声,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喉间滚动了一下,但没有制止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