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但你痼疾在身,不宜妄动真气。为公平起见,此一战,我也会封存自己五成内力。打成平局,就算我输。”
“这话既是你自己说的,那就不能反悔了。”
“如若反悔,天诛地灭。”
“呵,果然是沈夜——我认识的沈夜。”
你却不再是我认识的萧弋了……
沈夜心间默念,黯然神伤。
今天的萧弋,身上何止带着一把刀,还有千千万万把,早将沈夜的心捅成了筛子。
两个人为何就走到了这一步,他真的能等到萧弋告诉他真相吗……
“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定。”
沈夜决意满足萧弋的所有要求。
“你同怀宁叔走,他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明日此时,你我再见。”
萧弋说着便往小宅子门外去,与沈夜擦肩而过。
徐飐也还在陋巷里没走。
说实话,他越来越弄不清萧弋的想法了。
那天萧弋猛不防地找到他,对他说沈夜被困黎王陵,他本能地就问萧弋:“谁干的?”
不想,萧弋只答一字:“我。”
徐飐闻言自然眉毛直竖,萧弋却请他安心,说自己和沈夜已经分开,往后都不会再以恋人的身份交往。
这家伙语出惊人,徐飐又是瞳孔一震,神还没缓过来,便又听萧弋续道,让沈夜在墓道中躺上两天也无妨,不必忙着去救。
到了这儿,徐飐已彻底晕头转向。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但看着萧弋坚定不移的眼神,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依言而行。
遵照与萧弋约定好的时间,他前往黎王陵寝找到了沈夜,随后又将沈夜带来和萧弋相见。
这时看见萧弋出了小宅子,徐飐急忙赶上前来:“晏之,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萧弋眉目淡远:“怀宁叔,父——陛下宴款群臣的日子,就是今晚吧?在这之前,我想去看看他。”
“好,我安排。”
“不用,我有法子自己进入紫微垣,只请您替我看顾好沈夜。”
雪势渐大,天地一片白茫茫。
紫微垣的宫墙仍巍峨屹立,碧瓦朱檐的琉璃顶,却好似换成白玉砌。
萧弋当真靠着自个儿的本事潜进了宫闱,说是看看萧晃,就真的只是远远地望上了一望。
萧晃刚刚由温让侍奉着焚过香、沐过浴,从寝宫来到宣政殿内。
温让屏退尾随的太监和宫女,单蹦一个在萧晃身边伺候。
殿外雪色苍苍,萧晃却不让温让关窗,独自立身窗前。
“靖谦,今夜筵席可都已安排妥当?”
这位一国之君睨着漫天风雪,隐隐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