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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董仲舒稍有些吃惊,这场宴会上汹涌的暗流太多了,但他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东方朔口中说出来。其实也并不出奇,想来人总是会被境遇所改变的,在长安城中浸润得久了,东方朔也被改变了啊。一股莫名其妙的欣慰涌上心头,董仲舒站住脚步。东方朔茫然地看他,“怎么了?”董仲舒说,“只是没想到临走之前能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从前我以为你就像是一只鸟,在长安城的游鱼中格格不入。如今再看,你也已经是长安城中的一尾游鱼了。”很难形容对他来说东方朔是什么,说是朋友好像并不算,可要说是子侄后辈,那就更奇怪了。他们之间原本没有交际,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一些突如其来难以躲避的天命,莫名就变成了可以倾吐心声的人。起先东方朔来找他说关于神女的话,再后来东方朔来找他说关于长安城的话。这个人好像总有旺盛的好奇心,他喜欢长安城,但又看不透这座城。他在这座城中,但又始终不能汇入这座城。董仲舒无法理解他,就像是一条鱼没办法理解一只傻头傻脑的麻雀。但是麻雀总是来找他讲谬误明显的话,有时候他会纠正他,或许是因为他的愚蠢令人无法忍耐,也或许是因为习惯。因为他总是出现,于是忍不住仰望着,等他再一次的出现。然后他听见东方朔兴致勃勃地说,“今天那道鱼脍真是不错啊,新鲜捞出来的红尾鱼才有那样鲜甜的滋味吧!以天鹅烧制的那道酸汤也真是好喝,陛下的盛宴,每一道菜都不简单啊!对了,你刚才说什么鱼什么鸟?”董仲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攥紧了拳头,隐忍地说,“没什么,你听错了。”麻雀果然还是那只傻头傻脑的麻雀!东方朔没有留意到他的反常,自顾自地回忆方才那些菜色,兴致勃勃。他们继续沿着漫长的宫道往前走,漫天都是月光,未央宫广大得像是没有尽头。东方朔终于说完了他那些菜,后知后觉地问董仲舒,“你说你要走,怎么了,是要回家吗?”董仲舒顿了顿说,“陛下想要将匈奴人安置在陇西,总要有人去教他们,才能叫他们懂得按照陛下的心意去行事吧。”东方朔站住了,他诧异地看着董仲舒,眼神困惑,好像根本没明白董仲舒在说什么。董仲舒没有多说,只是与他对视,好像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多么石破天惊的话。去教他们,董仲舒这样清瘦的儒生?他能教他们什么?一只羊去教一群狼什么叫礼义廉耻?这一瞬间东方朔想起李耳骑青牛西出函谷,又想起孔丘周游列国,他渐渐地瞪圆眼睛,可是说不出一个字。董仲舒笑了笑,东方朔还没见他这样笑过,又听他说,“有时候我问我自己,那么多年翻了那么多的书,难道只是为了站在宣室殿上吗。”“就像是上天在叩问我的心,而每一次我都哑口无言。”“就像是从前被老师问起经义,每一个老师都夸赞我,他们不知道我心里其实对那些话不以为然,那不是我要追求的东西。曾经我是这样想的。”“但功成名就之后我反而开始在意那些东西了,曾经神女递给我天书,我没办法拒绝。如今陛下问我,是否要效仿古圣人的行径,我同样没办法拒绝。”他看着东方朔目瞪口呆的面孔,风轻云淡地说,“明天就要走了,教彼方蛮夷,以正我儒冠。”教彼方蛮夷,以正我儒冠。东方朔把这句话在心里颠来倒去地念了十遍。那个问题忽然有了答案,为什么董仲舒和张骞同时得知陛下征讨匈奴的消息。一时间他想说什么话,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想起董仲舒那时候说,这天地之广阔,永远没有足够的时候。失语良久,东方朔喃喃说,“所以你之前说博望侯是陛下的鹰,你懂他要去做的事——”董仲舒笑了笑,“是因为我也一样,我也是从陛下手心里飞起来的鹰。”月明千里,漫长的宫道终于走到了尽头。翌日董仲舒启程去往陇西,东方朔远送十里,折柳相赠。送别之际只说了珍重,没有问此生是否还能再会。不是因为游鱼和麻雀没有相通的心意,也不是因为鹰看不上呆头呆脑的麻雀,仅仅是此生短暂,而天地广阔。那些珍贵的时间,只足够花费在路上。——系统哭了,泪流满面,“聚散苦匆匆,太好哭了!这个镜头就这样拉,看起来更煽情了!”这是他最近的乐趣,拿林久的【白泽】视角当摄像头玩,时代沧桑感和人物的表情都是满分,随手一拍就是大制作既视感。可以追溯到春秋时代的古道上,人走远了,烟尘渐渐止息。系统的注意力又转移回来,“霍去病今天还来嘛?”这是他最近的又一个乐趣,围观霍去病。那天的宴会之后,霍去病找到刘彻说,之前在战场上遇到那些神异的事情,心里有些疑惑,想要向神女请教。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刘彻同意了。于是霍去病就来见林久,和在外时的肆意完全不同,也不像在宴席上时那样玩弄小把戏,他每次来都恭谨地见礼,视线谨慎地低敛着。他真的向林久说那些神异的事情,但跟系统想的不太一样,他不问,只是讲。讲的也不是那一夜的事情,而是说,匈奴以为世间万物从天空中诞生,天是万物的母亲,他无所不能而长生,因此他们的神被称之为【长生天】。这一位尊神出自一种名叫“萨满”的教派,类似于先秦时的巫祝,信奉草木和天象,但又有些分别。而匈奴人以为的神和汉人也并不一样,而更近似于先秦时的概念,他们觉得神是规则的集合,如同雷霆雨露,亦如同羊群在春天□□,在秋天生下小羊羔。正因如此,他们尽管祭祀神,尽管也祈求风调雨顺,但其实不认为神能改变什么。说到这里时霍去病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应当如何措辞。很快他就想出来,他说,匈奴人认为神没有心,神的胸腔里只是一块铁石。神也不懂得什么是拯救,神只是存在着,在应当创造的时候创造,在应当毁灭的时候毁灭。说到这句时,他语气好像有点不太一样,系统忍不住看他的脸,但他低着头,阴影覆盖下,只能分辨出他眨动的睫毛,而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他还说了匈奴语中【长生天】的发音,唱了一小段匈奴人赞美【长生天】的歌曲。与汉人中风行的雅音不同,匈奴人的歌曲中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喉音,系统不太懂那具体要怎么形容。只是在霍去病唱出来的时候,他觉得他听见了漠北苍凉的风。风声中,又有草木,有苍天和河流。真是很奇怪,霍去病平时寡言到了过分的地步,那些与他一起站在宣室殿上的人,绝大部分恐怕连他的声音是什么样都说不清楚。系统有时候也想他在军中时是不是也在篝火边击节而歌,那该是什么样的歌声。但他唱起匈奴人祭神的歌时,竟然很好听,不是那种寻常的好听,很难形容。就是在他唱歌的时候,一切都很安静,宫殿和风都在寂静地聆听。系统不太确定他唱得跟原版之间有没有区别,但有些东西还是能听出来的。那种娴熟和流畅,有一种刻意花费时间学习过的认真在其中。那天他认真地唱了小半个时辰,然后恭谨地告退,走之前说他觉得萨满的面具很有意思,倘若神女准许,下次觐见的时候,他可以做一个献给神女。可恶,这不是卖关子吗!林久想不想看系统不清楚,但他很想看啊!系统忍不住拉了镜头看霍去病走到哪里了。然后他忍不住哀叹一声,觉得霍去病今天可能是不会来了。出了事,大事,长平侯大将军卫青遇刺,刺客是冠军侯霍去病的人。武帝的鹰04之前在漠北合围匈奴时,卫青遇刺受伤。算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不是新鲜的事情,但消息却直到如今才流传出来。因为卫青的隐瞒。说起来很不可思议,大将军长平侯遇刺,而且是在战场上遇刺,尤其是在刘彻倾覆匈奴的那场灭国之战中。这事一旦被掀出来,刺客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还在其次,朝堂上无疑要有动荡。这样的罪行简直等同于谋逆,是在动摇刘彻的皇位,必然有人要为这件事负责。卫青是最有理由掀起风波的人,因此刺客对准的是他的咽喉。人非草木,生死当前谁能无怨无恨,可卫青唯一做的事,是隐瞒了这场刺杀的发生。系统默默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仅仅是系统,此时长安城中,宣室殿上有一席之地的那些人,俱都察觉到了风雨欲来。之前朝堂上就有传闻,说陛下忌惮卫侯的功绩。后来霍侯的升迁,似乎无形中佐证了陛下的心意。于是有人开始说,陛下有意使霍侯与卫侯争斗,以制衡这两位军权在握的君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这件事被掀了出来。真是绝妙的开战借口,简直带点刻意的色彩了。是适合被命名为“刺杀事件”,留待千年之后写在历史书上,“朝堂之上卫霍争斗的起始点”。“但是霍去病毕竟是卫青的外甥啊。”系统茫然道。而且是跟随在卫青身后,牵着卫青的手长大的小外甥。一边是下属,一边是舅舅,这两边悬殊的份量,真的有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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