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对这个女人失了兴趣,厌了倦,他的世界就会重新恢复到原先的井然有序。
他的世界,包括他的情感都应该各司其职的受他掌控。
被男人拦腰扛上马的玉荷感受到耳边疾速的风声后,终于彻底认清眼前一切皆非噩梦。
她在距离自由的一步之遥被那个恐怖的男人发现了,并抓了回来。
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玉荷甚至怯懦得不敢往下想。
会死的,她肯定会死的对不对。
纵马来到了落脚的院落前,眉宇间阴沉森冷的谢钧不曾怜香惜玉的将人扔给一旁的粗使仆妇。
「带下去洗干净。」
犹如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的玉荷冷得浑身血液冻僵,牙齿齐打颤中看见远处的白简,伸长手挣扎着求救,「白管事,我不是真的想要逃跑的,你信我好不好。」
白简瞧着这女人可怜又可悲的模样,怜悯的摇头,「玉夫人,你解释的话还是同老爷说吧。不过我还是劝你说实话为好,因为老
爷他生平最厌满嘴谎言,胆敢欺骗他之人。」
要不是大人对这位玉夫人还有些新鲜劲,怕是在她登船的那一刻都直接人头落地。
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够,偏要当东躲西藏的逃奴,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想来是同她那个蠢钝窝囊的前夫生活久了,连带着同化了。
擎住玉荷胳膊的粗实仆妇狞笑着脸,扯着人往准备好的浴室里走,「玉夫人,老奴带你下去梳洗一下。」
「玉夫人的皮肉生得好,想来是不愿遭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浓重的绝望感笼罩全身的玉荷惊恐得含泪相求,「不要,你们放开我!」
又看向一旁阴沉着脸的方嬷嬷,泪眼婆娑地哀求,「方嬷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想要逃跑,我只是被歹人给打晕后带走的。你信我好不好。」
「这些话玉夫人还是同老爷解释比较好,谁让老奴蠢钝分不清玉夫人嘴中哪句话是真是假。」想到她胆大包天敢逃跑,还连累到自己在大人面前落了个无用印象的方嬷嬷嚼舌冷笑,「下手的时候不必顾忌,免得她下次还生了逃跑的心。」
原先以为她是个聪明的,谁曾想是个蠢的。钟鼎鸣食的谢家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就想往里钻,不说谢家的富贵滔天,单说他们大人龙章凤姿,金质玉相,难不成还委屈了她一个二嫁妇人不成。
被扔进澡池里的玉荷生平头一次体会到原来洗澡也能称得上是酷刑,哪怕疼得眼尾泛红,仍紧咬着牙根不发出一句求饶的痛呼声。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她仅剩的尊严还在。
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仆妇担心她再次逃跑连累到她们,将人送进房里都摁着她肩膀坐在床上,让她动弹不得。
直到谢钧从外面进来,淡淡抬手,仆妇了然的退下去。
谢钧一眼就注意到了因害怕蜷缩在床尾,白瓷小脸上还挂着未消恐惧的女人,也让他心底跟着腾升起狂躁的肆虐感。
想要将她逼得眼尾通红,泪珠滚落,逼得她在身下哀求着自己怜惜她,更让她记住妄图逃跑后的代价。
随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逐渐逼进,蜷缩在角落里的玉荷惊恐得连灵魂都在颤栗,单薄的身体如晚秋里的最后一片萧瑟枯叶,「爷,我真的没有想过逃跑,你信我一回好不好。」
「你要我信你,你得给我个理由,要是你的理由能说服我,说不定我就会相信你。」走到床边解开腰封的谢钧向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何况是教训一只胆敢从主人掌心逃跑的金丝雀。
要是不给她点刻骨铭心的教训,难保她下次不会再逃。
哪怕知道他句话是在哄自己,走投无路的玉荷仍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一块浮木,「爷,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跑,你待我那么好,还拯救我于水火之中,若不是你的出现我指定要被崔玉生那个黑心肝的给卖到花楼抵债去了,我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离开如你这样英勇伟岸的男人。」
「我出现在城外皆因我被歹人带走,爷,你信玉娘一回好不好,玉娘当真没有骗你。」玉荷如何不清楚这个理由说得有多牵强,但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是吗。」男人尾音上扬,带着缕缕戏谑。
「千真万确,若是爷不信,玉娘愿将这颗心都掏出来。」
谢钧见过她哄得自己整颗心都软了,转过身毫不留情说逃就逃的模样,怎么可能还会信她的话,但不妨碍逗弄她的乐趣,弯下腰抚摸上女人淌下泪珠的脸,喉结突耸的滚动,「你说错了,错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