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混沌王庭,阿撒托斯的王座下,石板画的线条翻飞,新的神话被记录时,三柱神会回到这里。
这是祂们从小到大的习惯,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类似于家庭日。
不包含化身在内的一家四口在这里齐聚,几百亿年来始终如一。
今天也是。
犹格最先出现在这里,第二个到的是在别的文明搞事情的乐子人奈亚拉托提普。
阿撒托斯当然永远在祂的王座上,并且今天,很难得地保持清醒,犹格猜测原因是祂不想挨巴掌。
祂们沉默地聚会,等待黑山羊。
直到一团黑色的云雾,像高速运转的机器,进入混沌王庭。
黑山羊来了。
祂落地即化为人形,触手慢一步消失,宇宙中信仰祂的文明形容祂的每次出现都是母神降临。祂不需要做什么,诞生自祂福音下的生命只肖看一眼就会爱祂。
然而两位外神齐齐后退一步,阿撒托斯也猛地闭上眼睛。
——莎布面色沉重,气势汹汹。
祂一句话都没说,另外两位外神和至高神已经内讧了。
犹格用眼神问奈亚,你又惹祂了?
奈亚想溜,身影闪了闪,发现通道不知道被谁关了。祂怒视犹格,认为显然有一场阴谋——祂最近什么也没干!但保不齐是犹格要用祂讨好黑山羊!
阿撒托斯直接闭眼装瞎,并发出了非常刻意的鼾声。
莎布羊蹄子哒哒哒,缓缓逼近。
祂横瞳平等地扫过祂的每一个亲人,然后伸手,揪住了高了祂整整一个头的犹格的领子。
无人救援犹格!
奈亚从惊恐到乐子,阿撒托斯也悄咪咪睁开了眼睛。
终于!终于等到该死的犹格挨打的这天了!
父子俩眼睁睁看着犹格被莎布揪着领子弄走,这可比日常祂俩挨打的家庭日有趣。
犹格本人并不知道祂做错了什么,一般莎布都是这么对待奈亚的,莎布很少这么不问缘由地和祂动手。
祂们是最最亲密的,祂们无数次探索彼此的信息库。
犹格是真没想到,这次是冲祂来的——一瞬间祂想到亚弗戈蒙,以为是莎布发现了亚弗戈蒙已经去到了地球,而祂对永生的执念甚至无法容忍自己的化身降临。
懵懵的,被拖拽到了黑山羊的星球,在一片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的美丽的黄昏中,犹格被扔在一片尤其丰沛的草地上。
没有拳头落下来。
羊角青年骑了上来。
祂在扒衣服,犹格瞳孔巨震。
祂注意到,莎布现在并非祂最喜欢的半人羊的造型,跪在自己身体两侧的膝盖是抛了光的正常的皮肤,并非反曲的布满了细密绒毛的羊腿。
完完全全的人形的身体,要不是祂爱美地保留了羊角和横瞳,祂看起来像一个人类。
美丽的人类青年。
犹格扣住祂的手腕,祂有一些联想,这些联想让祂气息不稳。
祂问莎布:“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莎布歪了歪头,祂一鼓作气,到现在,反而不急了,反正犹格在祂的手上,祂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慢悠悠地说,“就是做啊。”
羊尾油从小腹坐到下面,精准坐到了外神藏不住反应的地方。
莎布听见犹格轻轻“嘶——”了一声。
“我特意为你安排的强迫的戏码,是你非要问,然后气氛没了的。”
——智慧的外神漫长的生命里仅有的几次判断失误,这绝对是值得铭记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