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厉王行事愈发嚣张,已经张狂到将人送到圣京中来,这次也不会露出端倪让他们发现。
沈延容微惊:“你的意思是,那洞里的,都是被厉王……”
他以拳击床,那些尸骨中明显还有稚童!
厉王怎么能做出如此牲畜不如的事!
沈延容愤怒到忘了君臣有别。
却也知道此事他管不了,不过,如今豫王有了此事的证据,许是能有所作为。
沈延端也不想再说这些腌臜事,“好了,不说这些,你且好好养着,我也要回去了。”
沈延容想到在祖母处听到的消息,挑眉问道:“哦?回去红袖添香?”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一向清风明月的大哥会做出醉酒戏人之事,不由捧腹大笑。
笑到牵扯到小腿疼痛,还停不下来。
沈延端一脸无奈,这件事他想解释都不好解释,尤其是对着自己的弟弟。
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
那日,沈延容一众人去了灵峰寺,沈延端为了更好麻痹暗中盯着他的人,故意多饮了些酒,回院子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月湘。
月湘见他醉酒,担心他摔倒,便主动提出送他回院子。
许是那酒太醉人,沈延端没有把持住,再醒来后发现他和月湘已成就好事。
清醒之后,沈延端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月湘,但他本性柔和,并不想以恶意揣测一位女子,再者,月湘是祖母身边的丫鬟,他也有几分印象。总归是要纳福女的,既已如此,沈延端索性向老夫人讨要了月湘。
“那另外一位呢?”
沈延端苦笑:“母亲的性子你也了解,一向说一不二。我也不想教母亲伤心。”
沈延容便不再说了,只是一味偷笑。
沈延端瞪了他一会儿,无果,没好气道:“你如今笑我,且过些日子再看,你也不小了,我前儿还听母亲提起要给你相看亲事呢。”
说完沈延端就走了,徒留沈延容一怔。
不知为何,刚刚大哥说起“母亲要给他相看亲事”时,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竟是岁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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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漪病了这一场,养了半个月才好。
世子的婚事越来越近,府里各处都要装扮起来,众人皆能感觉到侯夫人的紧迫,连怡寿堂的人都被借去领了任务。
这天,岁漪也被安排了一项任务:去府外购买红绸。
婚仪自是少不了红绸,原本采办的红绸是足够的,谁知昨日装扮的时候一个下人粗心,弄脏了几匹,红绸就不够用了。
去正德堂陈嬷嬷处领了出府的牌子,岁漪从角门出了侯府。
与她同去的是二房的稳秋。
两人不太熟悉,一路上安安静静地走着。
她们要去的是位于东三街的绢绸铺子,从乌衣巷到东三街,一路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稳秋甚少出府,岁漪看到了她眼中的新奇与向往。
到了铺子,自有掌柜的出来迎人。
其实这事昨日就有人来说过了,今日两人过来只是再检查一遍,以免再出差池。
将准备好的红绸检查完,看着伙计封箱,定货的单子岁漪和掌柜一人一半,这差事就算完了。
“还请快些送到侯府,正等着用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对待靖安侯府的丫鬟掌柜的态度也相当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