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滕夫人简直羞愧得面色通红,心底暗自给江家又记了一笔,只等马上去和滕家老祖宗告状,老祖宗出面,定要他江家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事哪怕南威侯亲自来了,也别想就这么干干净净地扯过去!
徐出岫念头坚定,滕夫人再三劝说,就连珠儿撒娇不止,也只让人应下在滕家修养一日,把药喝了再走。
第二日一早,徐辞言亲自驾了马车,接上司三娘子和妹妹辞别滕家。
“姐姐,”珠儿眼眶通红,她知道徐出岫要回家以后伤心得在屋里缩了一日,临走了又忍不住跑出来送,“你什么时候再来呀!”
徐出岫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她笑着蹲下,把自己做的娃娃递给珠儿,“姐姐娘亲在家里很想姐姐了,珠儿别怕,等来年姐姐又来找你玩。”
“到时候希望珠儿又长大点,别天天哭鼻子了呢。”
滕珠儿被她一哄,有些不好意思地抽抽鼻子,“那姐姐要替我向林姨姨问好!”
“好。”
徐出岫笑着应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起身和滕夫人等人告别上了马车,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路驶出了城。
“出岫,”徐辞言赶着马车,有些担心地看着妹妹,“怎么样,可还撑得住?”
“哥哥放心吧,我没事呢。”徐出岫乖巧地笑笑,看了看同乘一辆车的司三娘子,“师傅已经给我号过脉了。”
徐辞言不放心,又看了司三娘子一眼,见人点头才松了口气。
马车哒哒驶过长街,很快就出了城门,前来送客的滕明喻勒马驻停,与徐辞言告别。
等见不着人后,徐辞言看向妹妹,有些好笑地夸赞一句,“出岫也长大了,今日这事处理得很是妥当。”
徐出岫一惊,有些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半点没有之前在滕夫人面前的冷静大方,“哥哥看出来啦……”
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在桃林里见哥哥色变,小姑娘也明白了那所谓的权贵是谁。
徐出岫明白,她家虽与滕夫人关系不浅,但毕竟不是滕家人。
山南江家虽不算大族,但背靠南威侯府,少不得让人投鼠忌器。
滕家上下这么多人,难免有人不愿意为了这么个姑娘贸然出头,滕夫人纵然有心想为徐出岫报仇,但也人轻言微。
说到底,徐出岫到底没出什么大事,只靠珠儿一房和滕明喻,江家能受到什么惩罚还真不好说。
徐出岫想明白了这一点,又知道滕家老太太对她有几分喜意,干脆便以退为进,主动提出不追究江家公子的事,只说要归家去。
小姑娘如此懂事,实在惹人心怜。
这么一来,滕夫人心底八分的愧疚也就成了十分,有她和滕老太太开口,这江家必然会倒个大霉。
“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太坏了……”
徐出岫瞅瞅兄长,有些犹豫,“那江公子只是说了几句话,我就这么算计人家……”
徐辞言轻笑出声,“怎么会,他自个说出口的话,可没人逼他。”
他是真的挺高兴的,昨日徐辞言本来想开口,但一见徐出岫自己有主意,顿时就把场面让给小姑娘。
“出岫这般聪明,能保护自己,哥哥高兴还来不及呢!”徐辞言柔声开口。
自他穿越以来,不仅带着徐出岫读书,平日里和梁掌柜等议事的时候也时时带她,不就是希望妹妹耳濡目染,不要长成朵不谙世事的玻璃花吗!
如今徐出岫展现出几分手段,徐辞言看在眼里,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感。
我妹妹真棒!
见小丫头还是有些郁郁,徐辞言连忙安慰,“你看江端玉那样子,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吗?”
“昨日寺里他是遇到了我们,在省城里有滕家相护,退一万步讲,哥哥还能去找张大人,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
“可若是被那江公子遇见的是个普通的贫家女怎么办,岂不是只能被他欺辱了?”
他这
话当真半点没冤枉江端玉,原著里这人整日欺男霸女,逼良为娼,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出岫针对他,保不住是救了那些可能被江端玉欺辱的姑娘们呢。”
徐辞言笑眯眯地开口,见小姑娘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绽开笑脸,心下满意。
想开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