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搬地抚摸黏在肩头瑟瑟发抖的断肢,肢体破损处流出粘稠的血,将干净的水蓝色浸染出大片脏污。
执念有感不对,准备逃开,一动作便被其他扑上来的执念撕碎,一秒便吞噬殆尽。
兰月浑然不在意身后的动静,痴痴呢喃道:“没事,等他们出来就好了。”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去做些事情。”
执念狗腿地蹭蹭兰月的脚。
。
苏惊鹊感觉自己穿越了一层很厚的壁障,恢复意识后先是警惕地四下环顾一眼,惊讶地发现此处不再似封希海下那样黑,虽然依旧昏暗,但足以视物,主要是没了那群令人汗毛直立喜欢吃人的执念。
放下心来,她开始关注她的前面,一扇紧闭着的厚重的门。
季轻枝站在她旁边,若有所思地盯着这扇沉重的石门。
片刻,他割开掌心,触碰门把手。
与此同时,布满尘土的石门忽然开始震动,上方簌簌落下不少灰尘,呛人咽喉。
季轻枝牵着苏惊鹊警惕地后退几步。
前方显出光亮,然而待厚重的灰尘逐渐散去后,大门却并未如意料之中打开。
一半石门上游动着红色的脉络,正是季轻枝触碰过的那一面。
季轻枝垂眸看向苏惊鹊,洞内昏暗的光线遮住眼里荡漾的光点。
苏惊鹊并未注意,一门心思观察石门。瞧过季轻枝的操作后和石门的反应,她会意,便抬起手,用刚才还未愈合的伤口扣在另一半石门把手上。
然后,静静等待石门开启。
一秒。
两秒。
……
满怀期待地等了约莫有几分钟,苏惊鹊觉出不对来,以为是伤口快愈合导致血不够了,正要重新割开一处。
手却骤然被握住,宽大的手死死捏着她的腕骨,她的手动弹不得。
季轻枝握着她的手,摊开她的手心,上面赫然躺着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有已经愈合只剩一条白痕的,有刚结痂的,摸上去,还十分粗糙,有点磨手。
他不禁皱眉,指腹小心地抚摸这些伤口,眼底荡漾着莫名的水波。
苏惊鹊只觉手心突然火热,结痂的地方痒得不行,忍不住伸手要挠,却发现掌心的伤口全部消失了。
她惊了,抬眼看对着她的手一脸迷恋的季轻枝,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这下把她的伤口全治好了,为了开那扇门,她还得重新割出来一道口子。
天知道她每次给玉佩喂血的时候,心里有多纠结,总要哄自己好久,才能忍着疼心惊肉跳地把刀架在手腕、手心。
她刚要发作:“季轻枝……”
却被直截了当地打断。
季轻枝嘴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让苏惊鹊呆立当场。
“这扇门,只有老东西和凝凝的血脉能打开。”
“不必试了。”
“你的血没用,你——根本不是我妹妹。”顿了顿,他俯身靠近她,嘴巴勾起诡异的弧度,黑沉沉的眼睛凝望着她,低声吐出两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字:“骗子。”
“鹊鹊,你骗哥哥。”
“骗了好久,骗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