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茶咖的成本还能再降,因为辛芷为了赶时间,是在零售的摊铺购买的散装茶叶,单价较贵。像她这种用量较大的大店,实际上应该同牛奶一样,找一个能够长期稳定供应的合伙人。
常在盛京茶府饮茶赏戏的屈明近日里发现了个现象,原本周围一同饮茶的客人总是在争论些他听不懂的话题。
“要我说,龙井就该配蓝山,口味才叫个纯正。”
“屁,你那玩意不苦吗,要我说单枞和瑰夏才是绝配。”
“你这又是什么东西,干脆泡点茉莉花茶得了呗,还喝咖啡,不都是花味吗?”
屈明听得一头雾水,龙井和单枞他知道啊,可那蓝山和瑰夏是什么东西,跟咖啡又有什么关系。
类似这样的对话发生在长京的大街小巷里,只要是对茶叶或者咖啡有一丁点了解的人,都会兴冲冲地加入这场争斗,极力输出着自己的观点。
毕竟,口味这事,再如何奇特也没有对错,反到是成了个人喜好的一个标签。
近日来有些人打招呼,逢人便问,你喜欢的茶咖口味是什么,与我一样,或是与我不同,都是值得说道的话题。
继简单的品鉴咖啡后,一股新的风尚在长京城中掀起。
屈明上了年纪,平日里就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所以这样的流行已经盛行了许久,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屈明一连几日听到这样的对话,实在是好奇的紧,最终还是决定放下身段,向一旁的年轻人讨教讨教。
“请问几位小友,你们口中说的蓝山,还有瑰夏是什么东西?是新的茶叶品种吗?”
那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几个年轻人听到屈明的问话,骤然停下了声音,转头看向他,双眼泛光。
天啊,这里居然有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一定要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来,几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到。
屈明被七嘴八舌地一通科普,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奇,出了盛京茶府,朝着辛家老字号走去。
“您好,请进。”不同于盛京茶府的沉默端庄,辛家老字号里充满了活力,来来往往的店小二都是年轻的面庞,让屈明感到了久未的朝气。
“我,我听说你这里可以选择不一样的茶?”屈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是一个老茶友了,咖啡刚流行那阵子,他被好友推荐着尝过,但并不是非常感兴趣。
招呼他的员工看了看屈明的面孔,心下了然,以一个面对长辈的口吻,仔细地同对方介绍了各种茶叶和咖啡的口味区别。
以及近些日子来,无数宾客体验尝试后,达成的茶咖口味共识。
屈明一番纠结,最后选择了白毫加耶加雪菲的组合。
茶咖很快被端到他面前,屈明神色端正,用品茶的方式轻抿了一口。他年纪大了,不太喜欢太甜的,也喝不了太苦的。
白毫的浓稠感被耶加雪菲的轻盈质地化开,保留了空山新雨的清新香气,同时耶加雪菲的果香充斥着口鼻,提神又明目。
屈明仅仅尝了一口,便有些想起了,他年轻之时,曾远游江南一带,水波渺渺,烟雨潇潇。
他当下决定,自己日后都要来着辛家老字号喝这茶咖,甚至其他那些他之前有些抗拒的茶咖,他现在也想尝试一二。
盛京茶府开业多年,早就有稳定的客源,卓家更是守着摇钱树过日子,只会打击别的茶馆,从来不会在店铺营业上创新。
“近日盛京茶府的客流量少了近三成。”
昏暗的巷子里,辛芷垂眸抱胸靠在墙上,在她对面,是一个用黑布蒙着脸、看不出身份的人。
“嗯,茶府管事的人呢?”辛芷应了一声,问道。
既然已经知道敌人是谁,她除了要在生意上反制对方,更为重要的找出了下毒之人,收集证据,将其绳之以法。
辛芷没有贸然上报官府农场奶牛中毒之事,她想让对方暂时放松警惕,给自己更多的准备时间。
她私下里找了探事人,让他帮自己查清楚那卓家的情况。
可是目前来看,卓家一家十几口人,并没有什么出格之举,终日里守着盛京茶府当摇钱树,除了不上进,没有什么大毛病。
但是他们背地里惯会打压各方茶馆,怎么会毫无马脚。
“有一点。”那黑衣人想了想补充道。
“什么?”
“卓家家主卓文君,是工部员外郎王文德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