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元恒离开后,顾辞宴转头,冷冷地睨着折婳,道:“你刚才听见了,你不过是和他的妹妹生得有几分相似,季元恒才多看了你几眼。”
季元恒刚才的那几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和顾辞宴听的,折婳怎么可能没有听见?
季元恒刚才说得明明白白,他之前给她送药膏,不过是因为他待在京城,看见她想起了他远在霄北的妹妹。折婳不知道顾辞宴为何还要将刚才季元恒的话重复一遍。
不过顾辞宴是主子,折婳还是恭敬应了一声,道:“奴婢听见了。”
顾辞宴注视着折婳,女人低眉顺眼,他从她的脸上看不见不悦。明明是他想要的温顺模样,顾辞宴听见折婳的话,心中却没有感到熨帖。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说?”
折婳抬眸看了顾辞宴一眼,她回忆她和顾辞宴刚才的谈话,想了想,道:“能有几分和常安郡主相似,是奴婢的福气。”
顾辞宴冷声道:“你觉得你和常安生得相似十分幸运,觉得能凭此获得季元恒的关注?”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他道:“刚才你听见季元恒来了,你便要退下。我是主子,我没让你退下,你便应该乖乖待着别动。还是你之前对我撒谎了,你对季元恒有什么别的心思?你的脚不想要了?”
顾辞宴道:“你要心里有数,常安郡主是季元恒唯一的妹妹,亦是霄北王府的郡主,不是你一个丫鬟能比的。”
顾辞宴和季元恒相识多年,他知道季元恒刚才既然能说那些话,便不可能对他撒谎。
但是鉴于折婳之前因为季元恒给她送药就违逆他的行为,他觉得有必要敲打折婳。
她是他的丫鬟,不能因为别人的一点儿小恩小惠,便起违逆他的心思。
季元恒的一瓶药膏,便能让她忤逆他。
她又不是故意让她的脚受伤,怎么可能会不想让自己的脚伤快些痊愈?
之前季元恒仅仅是给她赠送了一瓶药膏,顾辞宴便那么大的反应。虽然她不认为季元恒来见顾辞宴是为了她,但是她不想再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本来不想打扰季元恒和顾辞宴谈事情。
她本来是不想再发生之前的事情,才想避开季元恒,她没有想到顾辞宴为何还是会如此猜想她和季元恒。
她和季元恒不熟,季元恒是霄北王府世子,她能对季世子有什么别的心思?
折婳觉得似乎她如何做,顾辞宴都不满意。
她的容貌是她的父母赐给她的,她没有见过常安郡主,不知道常安郡主生得是何模样,更不知道她和常安郡主是否生得相似。刚才季元恒说得是她的眼睛和常安郡主的眼睛生得相似。
难道顾辞宴觉得她是故意生得和常安郡主相似?
明明季元恒刚才故意说这几句话,便是在解释季元恒之所以留意她,仅仅是因为她和他妹妹有一双相似的眼睛。
季元恒对她本人没有任何在意。
之前她该说的,已经对顾辞宴说了。顾辞宴却还是要用恶意揣测她。
折婳听芳杏提起过,因为季元恒待在京城的缘故,常安郡主经常会来京城见季元恒,兄妹感情极好。
而且因为季元恒和顾辞宴熟识,顾辞宴和常安郡主也不生疏,甚至顾辞宴待常安郡主,比其她女子要和善许多。
她知道自己和顾辞宴,常安郡主身份不同,顾辞宴和常安郡主不是她高攀起的。又或者在顾辞宴的心里,仅仅她和常安郡主的名字不配放在一起提起……
她刚刚说‘能有几分和常安郡主相似,是她的福气’,不是说她的心里真的自轻自己。
顾辞宴想让她说什么?无论他如何贬低她,她都要无条件地顺着他的话说?
折婳站起身,道:“若是世子无事,奴婢便退下了。”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又开始违抗他的吩咐了。
见折婳又要乱动,顾辞宴按住折婳的身子,冷声道:“我说,让你退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