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瓶如同纸糊的,一戳就破,又如轻纱,遮遮掩掩间连里面的花枝都若隐若现。
花枝从瓶中发出,蜿蜒而上,枝蔓斜缠,丝丝缕缕交融在一起,密不透风。
如火的花瓣层层叠叠,熊熊燃烧。
热气扑面而来,熬得她只想快些。
残存的意识里,只觉着那梅瓶里的花,抵不住这酥麻而缠绵的折磨罢?
可还不够,花枝挤在薄薄一层梅瓶里,又胀又痒,还需彻底松开,得到抚慰。
当顾晏的手指终于按上瓶中嫣粉色花瓣的一瞬,崔黛归整个人止不住的一阵颤栗。
崔黛归只觉那梅瓶不甚稳当,摇摇欲坠。
裙摆被随意丢弃在一旁,亵裤松松垮垮挂着,羞耻极了,却又舒服极了。
轻轻撑在她身前的人似乎一如往日松竹之姿,衣冠整洁,脸上一抹红带覆住双眼,让崔黛归稍缓羞臊,更添兴奋。
昏暗的室内,摇曳的花枝,节节攀升的快意袭来。
崔黛归闭上眼,梅瓶里的花儿簌簌发抖,终于落下瓣来。
此间便是世间尽头。
书案上湿了一片,滑腻的水渍打湿了顾晏的袖口。
他抽出手去,望着指尖晶莹剔透的黏腻蜜水,微微出神。
可很快,那熟悉的燥热席卷而来。
她只觉病的厉害。
顾晏回眸,嗓音轻柔暗哑,仿若诱人的妖,“中毒太深,许要多来几次。”
“不。。。。。。”
饶是崔黛归骨头都烧枯,也拉不下脸再去求他,“你、你转过去,我自己、自己来。。。。。。”
可梅瓶里的花却陡然被一只手覆上。
竟是一下子找到花中的刺,不停打圈,来回摩挲。
速度快得仿若在挥毫泼墨,笔蘸丹青。
花影重重,花叶簌簌,汇成道道丝竹靡音,破碎细嫩。
钻入顾晏耳中,叩上心尖。
他眸色一暗,面上也疯狂起来。
压低声音放肆地在她耳边喊:“。。。。。。蛮蛮、蛮蛮。”
崔黛归脑中那根弦彻底崩断。
这一声缠绵低吟划过耳畔的瞬间,顾晏的脸从她脑海一闪而过,那夜冲天火光前冰冷的眼眸骤然浮现。
鬼使神差地,她只觉愈发燥热,忍不住往前靠了靠。
却不得章法,只胡乱地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