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结怨已久,她一个崔姓之人来祝的什么寿?
“告诉你也无妨,我想见你表兄一面。”
“我表兄?!”
张乐容瞪大了眼珠,“哪位表兄?你莫不是要私相授受。。。。。。”
说着一顿,一个清风朗月般的身影蓦地浮现脑中,再看崔黛归时,只觉她并非刁妇,简直是疯妇、痴心妄想吃天鹅肉的疯妇!
“崔黛归,你好肥的胆子!”
张乐容难以置信,“表兄出身陆氏百年清贵,譬如芝兰玉树,当生于高山雅庭,岂能被你这粗俗蛮人玷污?!”
落在崔黛归耳中,却是十分赞同。
她不恼反赞,“你这说法倒算贴切,陆徽之当得起。”
原本她只当张乐容是眼瞎才看上二皇子,如今看来,倒也并非全瞎。
“不过么,你都说了是表兄。即便是你嫡亲的兄长在此,能不能被我这蛮人玷污,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张乐容一噎,简直没脸没皮!她一个独女哪来的兄长?
不过转念一想,陆表兄那般的品行样貌,遭人惦记在所难免。
她打量一眼站在面前的女郎,屋内烛火昏昏,崔黛归一张脸却艳若芙蕖,尤其是那双含笑的眸子,流转间水波涟涟,似含无边春色。
不是什么温良端庄的长相!
心中如此骂着,她却少了几分说话的心思,只道:“得了,表兄必定不待见你,我又何必多费口舌。。。。。。不是有三个条件么?”
“第三么,方才情急之下动手,实在良心不安。且让我为你守夜一晚,权当赔罪。”
崔黛归话音刚落,忽然一脚蹬开绣鞋,跳上床一步跨过张乐容在里侧躺下,而后一把扯过被褥盖好。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看得张乐容目瞪口呆。
见张乐容还愣着不睡下,崔黛归不禁挑眉,“怎么?还要秉烛夜谈么?”
心头却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在沛国公府住上一夜,叫玉面那帮人彻底认定买凶之人是张乐容。
“满嘴胡话!”张乐容嗡嗡直叫的脑子瞬间清醒,一把夺回被褥,“滚下去!”
“别呀,我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崔黛归打了个哈欠,“再说了,我还肖想着你那位表兄呢,如何敢骗你?就这两三日了,且留心着吧,莫让二皇子被人拐跑了。”
“不过是往城外走一趟,于你有百益而无一弊,何乐而不为呢?”
一番折腾,等到日上三竿时,崔黛归才被人叫醒。
昨夜她最终宿在了厢房。
且不说张乐容愿不愿意同她睡一张床,便是她自己,也没跟死对头同床共枕的癖好。
不过是恶心恶心人罢了。
此时见张乐容一袭盛装走进来,玉簪螺髻敷粉描眉,整个人都透出一股精心打扮后的雍容,崔黛归不由蹙了眉。
“我的好姑娘,您这是要去佛寺为母尽孝,还是去宫中选妃呐?”
张乐容倒也洒脱,坦言道:“诚如你所言,我若不去,便会被人捷足先登。纵使姻缘天定也还需使些手段争取。”
她瞥了眼崔黛归,刚睡醒的脸庞上透着一股子慵懒,凝脂玉肤白里透红,削玉瘦腰凹凸有致,不必妆饰就已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好颜色。
语气便有些酸,“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
崔黛归被怼得莫名其妙,只当张乐容是有些起床气,“殿下身边不乏争奇斗艳者,与其一味追求皮囊,不如攻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