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投在墙面的两道人影亲密无间,他松了松领带,铃铛被牵动的声音一层层将她的声音盖过,“宝宝我想听见你的声音,我不想戴这个做……好吵。”
刺眼的白炽顶灯被关掉,室内只留着一盏壁灯。被分得很开。白色中筒袜边缘没过某人起着青筋的长指。她抓着垫在身下的西装外套,不曾错过眼前的每一幕,气息凌乱:“你的话很没有信服力,怎么能一边说不行,一边……这么用力?”
室内的声响逐渐变得用力过猛。那种急需被满足的渴望比酒还要管用,让他逐渐抛掉羞耻心,忘了其他的存在。
清隽漆黑的眉眼多是放纵的恣意,他睫毛低垂,眸色昏沉地沉浸其中,领口的钮扣解开两颗,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黑色皮质与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衣,太鲜明的反差了。
牵引绳快速摇晃着,好几次打在肃穆整洁的蓝色格纹领带上。
墙上的分针一格格转动。
以另一种姿势。
撑在桌面的双臂微微屈着打颤,她踮着脚尖,膝盖发软。好几次着力不稳,踩着棉拖边上触及冰凉地面,小腹抵进木桌边沿。又快速离开。
陷入某种激烈的良性循环。
牵引绳被人稍稍一拉,叮当作响,他接受到示意,慢慢俯下身,将她的头发撩到另一边,按着她的脸侧,专注地与她接吻。
接吻中溢出破碎的声响。
她眸光涣散,声音含混不清:“这样亲我不是很方便?我摇一次,你亲一次。以后出门也戴怎么样?”
“不行……”他头脑迟缓,慢声重复:“不能给别人看见。”
她笑,“围巾挡着不就好了。”
……原来围巾是这个用途吗。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他还是低声道了句谢。
后来嫌热,她自己脱掉了毛衣,脱到脑袋的时候稍微卡了些,他还放缓动作,伸手帮了一把。是粉色的。银色的金属衣扣晃得他头晕目眩。
害她忽而惊呼一声,手撑不住了,下意识按着腰上他的手要推开,旋即被人心领神会扣在掌心之下。
乌黑长发垂落下来,她趴在桌上,脑袋抵着单支手臂,脚尖好几次擦过裤腿的西装布料。
他脑子一抽,问了个不符当下情境的问题:“你头发长了,会剪掉吗?”
白色衬衣下摆来回扫着自己,她眼底也神智不清跟着回了句不剪。
呼吸本就急促,这样太紧,周斯礼屈指扯了扯脖子上的东西,白皙脖颈露出晕红的勒痕,松开手,弹性良好的材质又缩了回去,陷进颈肉。
他咳了好几声,眼底漫上窒息的泪。
只好边扯着边缘,微微松开,边锢着她腰。
后来,每次牵引绳一摇晃,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看到她手肘关节被擦红,周斯礼些许意识回笼,托起她往沙发走去,沙发受不住地吱呀作响。浸湿的额发垂落,他撑着沙发,瞳孔中倒映着她摇晃的倒影,“……还不能摘吗。”
许嘉微微睁开眼,终于松了口。
所有束缚被解开,落地。
两人终于坦诚相待。
占据全部的温度深而重。
隔着一层阳台玻璃门,高楼霓虹璀璨,车流穿行不止,圣洁的雪在空中飘着,悠悠落在明亮的圣诞树枝上,一旁的“圣诞老人”弯腰,笑着给小孩分发糖果,店内放着“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多么纯洁的画面。
被限制播放的室内,却像另一个世界。
在某个巧合的时刻,他们忽然心有灵犀,睁眼去看对方。
去看那个于自己而言,无论用什么东西,都不会同意交换的人。
……
黏腻的感觉很不好受,许嘉缓过神来,就从沙发上爬起来,落地的瞬间,腿脚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