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男生没忍不住轻哼出声,唇腔微露出的濡湿舌尖蹭过她的掌心。
过了几秒,她选择亲了亲他泣泪的眼尾。
覆在唇上的手终于挪开,他大口呼吸着。眼角有泪,唇边也有溢出的星点透明的涎水。一张清隽俊朗的面孔湿润混乱。
周斯礼看着温良无害,在这方面也是十足的尖子生,无论是接吻还是其他,学起来都很快。他身处在理智失陷的废墟中,意乱情迷,边低头够她的唇,将她困在自己和饭桌之间,那些她平日不许喊的称呼一个接一个出现,夹杂着喘息和唇齿间水声的声音含混不清:
宝宝,你喜欢我吗,之前的一点点有没有变成两点点,多一点可以吗。
我们都这样了,真的还不能结婚吗。
说一次喜欢我吧。一次。还是两次吧。两次。
或许三次呢?
她睁开失焦的眼,身体的温度足以让背后靠着的大理石饭桌带来的冰凉忽略不计,并不是很想理会他充满渴求的胡言乱语。
“……”
因为喜欢看她那时的表情,他发了好几张抵达云端的入场券。揪着他衣服的手收的很紧,脖颈后仰着,呈漂亮的弧度,她颤着眼睫,等浑身颤抖的那股劲过去。
“……”
她清醒过来,愣怔几秒,一言不发地松开他的衣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轻飘飘的背影,像是解决完自己的需求,就不再管别人的死活。徒留某人肿月长。周斯礼理智回笼,脸上只剩下事后的潮红,夹杂着茫然混乱自厌的复杂情感。
他丧着张脸,穿好裤子,坐在饭桌前双手捂着脸,沉沉吐出一口气,一时难以自洽。
上天给他们这些器官,不是繁衍就是享乐。
许嘉毫无心理负担,无视欲哭无泪的某人,拿起碗就要吃饭。
“……等等,我热一下饭菜。”
周斯礼在懊悔之中还不忘饭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端起菜。
那些垃圾情绪随着汗水和快感被排遣走,心底舒畅不少,她填饱肚子后,就要上楼洗澡。
周斯礼神情复杂,但也没叫住她,吃完饭就去门口吹夜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房间里,她背靠着房门,失神地看着某处,许久没有动作。
过了一段时间,冷静回来的周斯礼叩了叩她的房门,觉得有必要和她说一声,“许嘉,现在不早了,我要走了,你还想和我说什么吗?”
她拉开房门,神色如常,湿漉漉的黑发垂在肩头,像是刚从浴室出来,“我这两天都没睡着,你留下来过夜。”
“你失眠变严重了?”
她转过身,走到床边,轻描淡写地嗯了声。
“好,我陪你。”
她低头,手指卷起毛巾,一点点吸干发尾的水滴,湿掉的眼睫安静地垂下——
尽管她平常就是面无表情,情绪不外露,周斯礼还是察觉出一丝不同。他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挽起她的发丝开始替她细细擦干。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许嘉看着他动作,轻飘飘道,“这是你的错觉。我挺开心的,你刚刚在饭厅做得很好。”
“……”他顿了顿,不确定地问,“你叫我来,该不会只是为了做这种事吧。”
“如果我说,是呢。”
闻声,他默了几秒,支支吾吾,“……我觉得心灵上的交流同样也很重要。”
许嘉轻嗤,“你刚才疯狂蹭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些。”
这次周斯礼沉默了很长的时间,黑眸里闪烁几丝无措的赧意,“这个修饰词,有必要加吗。”
看着他羞愤欲死的表情,许嘉那点恶趣味被满足,唇边弯起极浅极淡的笑,心底那点积郁消散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