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胖医生有点儿不知所措。
“情况比较复杂,”涂白棠说,“是骨折进来的,但后来因为别的问题转科室了。”
罗贝点了点头。
“你今天去做过复建了吧?”涂白棠问他。
罗贝再次点头。
“那应该很累了吧,”涂白棠的耳朵此刻终于软趴趴垂了下来,“快回去休息,别乱跑了。”
罗贝犹豫,视线落在涂白棠腿部的固定器上,不舍得走。
“有话跟我说可以发消息,”涂白棠似乎是对他笑了一下,“我今天很闲的,保证及时回你。”
反正留着也一样只能打字交流。罗贝乖乖听话,点过头后撑着助行器往外挪。
走到门口,他依依不舍回头,本想朝涂白棠挥手,却见胖医生正凑在涂白棠耳边说着悄悄话,两人的视线还都落在自己身上。
罗贝疑惑地抬手指向自己。
“拜拜。”涂白棠对他摆手。
感觉怪怪的。尤其是胖医生的表情,一副又想笑又要强行忍住的模样,非常扭曲。
回到病房,罗贝点开了和涂白棠的对话框,发现有两条留言。
看时间,差不多是他刚到楼下病房门口时收到的。
——不好意思刚看到消息。
——确实有突发状况,我接下来几天不上班。
都住院了,那肯定是上不了班了。
罗贝捧着手机想了半天,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要对涂白棠说的话,却又舍不得放弃涂白棠能及时回复的宝贵机会,琢磨了半天,终于有了主意。
他认真编辑。
——你没有戴兔子别针。
涂白棠总是把那枚别针别在白大褂的上衣口袋。方才罗贝有留意,他的病号服口袋是空空的。
胡萝卜别针虽然没吭声,但见不到自己的好朋友,应该很失望吧。
涂白棠说话算话,果然回得很及时。
——怎么了,你很想它吗?
罗贝告诉他:
——不是我,是胡萝卜别针会想它。
“我才没有!”胡萝卜别针喊道。
罗贝心想,怎么打在手机屏幕上的字它也能看到呢。
算了,它连眼睛都没有,能“看到”本身就已经不合理了。
罗贝继续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