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残酷真相的那刻起,荣湛心里始终窝着一股火。
他从未想过把这种坏情绪用在钟商身上,他只想疼爱对方,力所能及的让对方开心,可他偏偏做不到去爱,在这种情况下编辑还变本加厉的挑衅他,因为无法直接对峙,他的怒气更盛。
性格使然,他发怒与常人不同,表面越是冷静,代表他的愤怒值就越高。
他抱着钟商,骨子里的狠劲突然迸发出来,最后一次他没有控制好力道,甚至钟商想说话都被他用手捂住。
“别叫。”他的声音傲慢而锋利,充斥着隐忍。
钟商亲吻他的掌心,整个人湿漉漉的,完全放松身体任他摆布。
他把钟商翻过去,摁住对方的后脑,不发一言。
一切结束后,山谷里回荡的喘声平息。
荣湛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帐篷里,盯着昏睡的钟商出神。
他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像黑衣人那样对待钟商。
是不是证明他骨子里就是个王八蛋,永远改变不了,接下来会怎么样,天性还能被压制住吗?
他拾起外套盖住钟商的肩膀,捋了捋对方额头的湿发,胸口闷得发疼。
外面的阳光刚好,明亮又不晃眼。
荣湛轻手轻巧地走出帐篷,随意找个空地坐下,支起一条腿,开始在便笺纸上写字:[出来,今晚你陪钟商,不照做,我弄死你。]
他把纸条塞进帽子的网孔里,这样可以确保编辑能看见,不过按照编辑可以随意读取记忆和思想的能力,有没有纸条都无所谓。
。。。
光阴悄悄溜走,天空变成灰色,广袤的森林披上一层温柔而神秘的纱幔。
林间小动物开始为晚餐忙碌起来,在灌木丛里跳来跳去传出“沙沙”声响。
钟商被细微的声音扰醒,从帐篷里爬出来。
他很快寻到荣湛的身影,靠近悬崖的地方有几块巨大的磐石,荣湛穿着单薄的T恤,正坐在上面吹风,脸面向深深的沟壑。
光看背影,钟商就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混乱气息。
荣湛的状态很糟糕,仿佛受到某种刺激,变得心不在焉,眼神和表情深似大海,远方的烟尘和天空早就令他厌倦,钟商特别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
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他们刚刚做过最亲密的行为,这种事让荣湛既亢奋又为难。
一想到这个可能,钟商有些慌张,打心底不愿承认,他默默走到荣湛身后,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
荣湛拧过上半身,看见他便微笑,摆下手:“过来。”
钟商依言靠近,坐到磐石上。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把头靠在荣湛身上时,荣湛很自然地把他搂紧怀里。
熟悉的松木香气息将他包围,他不再胡思乱想,这一刻忘记所有烦恼,只享受属于荣湛的体温。
“钟先生,你错过了日落。”荣湛的声音温柔而细腻,听了教人安心,“真的像诗人所形容的那样,特别美。”
钟商收紧手臂,低声问:“我错过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