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脸部僵硬的肌肉,牵出一抹笑:“不后悔。”
他拒绝不了钟商。
编辑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先斩后奏。
可恶的家伙!
钟商心里存疑,顽皮地提出一个请求:“如果你记得发生过什么,我们场景重现,那些话你再对我说一遍,我录下来留念好不好?”
说完,钟商快活地翻出录像机,动作有素地支好架子。
荣湛抚摸手上的戒指,轻轻点头:“没问题。”
钟商走过来捧住他的脸,夸赞道:“好老婆。”
荣湛挑眉:“你昨晚好像不是这么叫的。”
“晚上不会,”钟商爽快地承认,“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老公老婆只是称呼,又不分等级。”
“我怕你激动□□下不了床。”
“。。。。。”荣湛忍住笑,“怎么区别对待啊。”
钟商的手环绕他的脖颈,几乎是脸贴脸,轻喃细语地说:“你叫我钟先生的时候,证明你很好欺负。”
。。。
九点整,江沅亲自来接人。
荣湛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钟商不打算送他。
理由是害怕中途反悔。
这对新晋的订婚夫夫在16号宅邸大门前告别,依依不舍是真的,更多的是不安,尤其是钟商,一口一个“别忘记”。
“荣湛,我妥协不是因为江院长给我上压力,而是为了你,我不能只顾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你的情况,”钟商语气难掩悲伤,喉咙里发出细微的颤抖,“如果跟我在起让你觉得痛苦,我愿意暂时放手,直到你肯接受一切,接受我。”
荣湛抹去他眼角的湿润,“等我安顿下来,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钟商勉强维持嘴角的微笑:“嗯。。”
拥抱之后就是分别。
荣湛也不确定他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绿潮疗养院并不会限制人身自由,可是江院长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见钟商,他在钟商面前太容易产生幻觉。
路上,车厢里异常沉寂。
车子缓缓驶出梧桐别墅区,荣湛和江沅坐在后排,好长时间没说话。
江沅看见荣湛总是抚摸手上的草编戒指,出于好奇和关心,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氛围:“荣博士,有什么喜事要宣布吗?”
荣湛表情恍惚,好像刚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他闻声转头,笑容在脸上迅速铺开:“我订婚了。”
利用几分钟的时间,荣湛把昨晚和今早的经历向江沅描述一遍,说话的时候他面带微笑,不停地摸着戒指。
“恭喜,钟先生的思想工作果然难做,代价蛮大的。”江沅的视线在那玫简易的戒指上停留片刻,“既然是编辑的决定,你好像很快就接受这个消息了。”
荣湛若有所思地点头:“是,我尝到了幸福和被关爱的滋味,在我以往的生活中,从不渴望得到这些。”
“明白,”江沅理了理西装外套,“单身的荣博士是不会跟我聊这种话题,每次我们聚会谈得都是基因学。”
“我什么时候能见钟商。”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
荣湛语塞,别开脸看向窗外,眼底浮现几缕愁云。
江沅安慰他,带点调侃意味:“情况稳定以后,你们再小别胜新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