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湛看眼时间,夜里十二点整。
他把摄像机摆在房间角落,镜头对着床铺和门口,这个角度可以罩住整个卧室,他调成录制模式。
搞定一切后他上床休息,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失眠了。
不得不吞一片药才达到目的,最后在浑浑噩噩中昏睡。
次日,天蒙蒙亮。
荣湛脑海里的生物钟响了,他从床上爬起来直奔摄像机。
摄像机还在工作,连续录制五个小时,他开始倒放,快进,再倒放,镜头中的他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姿势都没怎么变。
他面无情绪地思考片刻,随即关闭了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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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艳阳高照。
私立医院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纱幔覆盖,隔离了外界的喧嚣与繁忙。
荣湛走在寂静的过道中,伸手拦住一位男护士。
“请问祁弈阳先生在哪间病房?”
“您是?”
“我是他的朋友。”
“稍等。”
男护士把人带到接待处,很严谨地查看访客名单。
“确实有一位祁总,”男护士边翻看边问,“您贵姓?”
荣湛礼貌回道:“我姓荣。”
闻言,男护僵硬地抬起头,眼里闪过异样:“荣湛?”
荣湛觉得不对劲,没吭声,等待对方交代原因。
男护士说:“不好意思先生,祁总的拒客名单上只有一个人,就是。。。荣湛。”
还是用红笔标注的,证明这个人的特殊性。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祁弈阳把他单独拎出来放在访客栏。
在荣湛记忆中,他和祁弈阳几乎没有交集,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他不再为难护士,转身打算离开。
一回身撞见惊喜。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电梯的两扇门无声开启,身穿米色居家服,胳膊还挂着骨折吊带的祁弈阳就这样出现了。
“祁弈阳。”
荣湛可以发誓,他的态度真的挺友善。
祁弈阳就像见了鬼一样,趔趔趄趄地往后退,还好身边的助理手疾眼快扶住他,不然真的会栽倒。
“还好吗?”荣湛朝人走近,无意识地挡住去路,“你看上去。。。不太妙。”
钟商只是脸上挂彩,不影响生活,相比之下祁弈阳糟糕多了,好像出了车祸似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祁弈阳充满戒备地转动眼珠,“我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