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湛又陷入一种自我混乱。
在他的内心世界里,他和编辑都不希望在钟商面前搞分裂,每次见面都谨慎行事,想在重要的人面前努力维持尊严。
功亏一篑。
不知道钟商是怎么看待他这个‘怪物’。
荣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埋头查资料,翻看各种书籍转移注意力。
编辑一直在耳畔断断续续讲话,偶尔出现在幻觉中,他刻意忽视,生怕再让钟商撞见名场面。
“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编一段相声当做才艺表演献给小商。”编辑对此倒是放宽心,还有心情开玩笑。
主人格比荣博士细心,仔细观察过钟商的反应,没有窥探出一丝惊恐或嫌恶,只有好奇和关爱,这让编辑悬着的心落下。
小商依旧爱他,比以前更爱。
“我更了解小商,”编辑慢悠悠地劝导,“亲爱的荣博士,你向来喜欢用矛盾意向法来管理恐惧,就像你曾经战胜马蹄成为一名优秀的骑手,你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尝试着面对小商。”
荣湛无心听讲,快速翻完手里的书,拿起水杯仰头喝一口。
编辑突然压低嗓音:“你没必要难过,小商对你可不止是兄弟情,你和他接吻的时候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闻言,荣湛的手指不易察觉地颤抖一下,后脖颈的皮肤开始泛红,原本冰凉的心也渐渐变暖,终于肯开口讲话:“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编辑差点笑出声:“当然了,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尤其是你这样的人格。”
“不。。”荣湛特别理性,“你自私又自恋,你的话我只听一半。”
“我承认自私,也有那么一点自恋,”编辑莞尔,“不过我比你清楚小商的心思,他不喜欢圣人言论。”
荣湛语气凉凉:“我不是圣人,你更不是。”
编辑回道:“确实。”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三声。
外面传来钟商的问候,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荣湛回了一句“我没事”,并没有让人进来。
“我说什么来着,”编辑小声道,“他不害怕,他心疼。”
“编辑,”荣湛闭上眼,沉沉呼出一口气,“我们真应该谈谈,你不能总抓着钟商不放,你别再说钟商离不开你这种话,明明是你离不开他。”
编辑沉默下来,在沉默中凝住冷酷的血液。
荣湛稍稍加重语气:“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至少在这个阶段,我们应该远离钟商,万一再伤到他怎么办。”
编辑笃定:“不会。”
“以防万一,”荣湛心底窜上来一股烦躁,“既然你开不了口,那我替你说出来。”
“你做不到。”编辑声音压得更低。
荣湛听出几分威胁的意味,眉峰轻轻一挑。
他们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战争打响之前,门外又传来钟商的询问,应该是听到他在自言自语。
荣湛不免有些慌乱,快速调整呼吸:“我和朋友通电话。”
说完,他脸皮烫得不行,这么拙劣的借口头一次从荣博士的嘴里出来。
编辑也是心慌慌地提醒:“运用你的专业能力,镇定点,大哥你脸红什么,简直像个处男。”
荣湛听得闹心想骂人,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