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像对亲妹妹一样对我好”
“哥哥,你要对我好。”
他一一应下。
然后抱起这个脏兮兮地小东西回家。
自此以后,他先是兄长,才是陆祁。
*
自宫宴的第二天,陆夫人也于清平回来。
此回在山寺之间,抄经礼佛了小半月,本想再留几日,却想到宫宴之后,陆祈的婚事欲提上日程。
圣上赐下的婚事,总归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
回到千山宛,陆夫人静坐在塌上,连日奔波了一晚上,她疲倦地揉着额头,找来一个小丫头去西院将陆祈叫来。
那丫头来去一趟,不过半刻,等再回到千山宛时,却道:“夫人,大公子被留在宫中,一夜过去还未回来。”
这话实在是让陆夫人疑惑。
按理来说,昨夜宫中大喜,圣上怎会将祈儿哥留下来?
没等她细想,北院又传来动静。是陆念安昨夜的烫伤未及时处理,伤口加重了。
陆夫人只好先去了一趟北院。
此时晨光熹微,陆夫人来到北院时,陆念安正躺在床上,被烫到的皮肤烧红了般,仍在灼烧着。
北院里的小丫头们已经急得团团转。没有人能唤醒陆念安,她睁不开眼,仿若会这般一直睡去。
昨夜宫宴,陆念安回到府中以后,便独自睡了。北院里的小丫头只以为她是累了,那时无人察觉到不对。
直到今日一早,秋菊前去唤陆念安用膳,屋中迟迟未有动静,拉开薄被,才忽觉有什么不对。
小姑娘出了太多汗。冷汗已经将她整个人都沁湿,黑发黏在脖颈间侧,湿漉极了。
这场大病来得突然,就像她第一次来陆家时生得那场重病一样,烧了整整一天一夜。
可这一次,陆祈迟迟未归,府中之事,皆落到陆夫人肩侧。
陆夫人找来了大夫。
那大夫很快替陆念安施了针,她烫伤的肌肤也被抹上药膏,一日以后,病情得以控制。
人也跟着醒来,只是没什么精神,明显瞧着不对劲。
晚间屋子里还有些闷,陆念安醒来后便捧起药碗喝药。陆夫人正同大夫交谈,仔仔细细打探了一番她的病情。
大夫再三强调已经无事,余下只要注意后续的调养,便可恢复。
他们谈话并没有避开任何人,陆念安便一边喝药,一边听着。
没多久,又听见秋菊的声音,好像是在对陆夫人解释前夜的事:“……小姐应是不想责罚那丫头,便先忍了下来,我就先去寻备用的衣裳给小姐了,只是等秋菊在回到殿中时,小姐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陆念安总算有了反应,无奈转头:“阿娘,我真的没事了。”
秋菊支起来窗户透气,午后的阳光倾斜着散进屋中,落在陆念安巴掌大的脸上,乌黑明亮的眸间,小姑娘皮肤苍白,没什么精神,也透着病态。
顶着这副病弱的模样,她此刻说这话,并不能让人信服。
陆夫人叹气,还担忧她的状况,守着她喝完药。
片刻后,北院外的门被人推开,陈嬷嬷踩着日光走进屋内:“夫人,大公子方才回来了。”
陆夫人这几日都在北院守着,忙碌间,无暇顾及旁得事情,也将那桩婚事给忘了。
这会儿祈儿回来,她免不得要过去一趟,临走前,贴心地替陆念安合上房门,让她先好好睡着。
屋内安静下来,四周无人,陆念安跟着躺下,一张脸藏进薄被中,眼睛眨巴着。
“小姐想去看看吗?”秋菊走来贴心地说。
“阿念还是先睡觉吧。”女声闷透了。
秋菊关切:“小姐可是还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