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随后又去那座桥上看了看,路过的行人很多。
衙役没有打捞到尸体这件事被压的死死的,姑苏城众人只把那人的死,当作他自己喝多酒失足掉下去的,并没有想到这河水底下,也是暗潮汹涌。
正值白日,河水幽静看不到流动的痕迹,池檀站在桥边往出探了探,水面上倒映出她的脸,虽然不是特别清晰,可大致样貌能照见。
如此,就只剩下最后一处,城北街刚考上秀才的那户人家。
秀才应该是租住的房产,他失踪后众人嫌晦气不肯租,这间院落就空置了下来。
但奇的是,他房间却没有镜台,连稍微能反光的东西都没有。
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按照她们之前的推测,幕后的妖物应该是靠镜子之类能反光的东西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秀才家中却什么都没有,连洗脸的铜盆都没有。
“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天来姑苏城,在得月楼听到的那番话?”
池檀问另外两人。
凌霜很快想到什么,“你是说隔壁住的吴寡妇?你怀疑她?”
池檀领着她们往出走,“怀疑倒说不上,一试便知。”
上前敲了吴寡妇的门,这次门倒是很快开了。
看到门外三个身着劲装的小女娘,门里的人愣了愣。
依然是交际达人池檀上前一步,“姐姐好,我们从城外而来,有些口渴,想讨碗水喝。”
女子意外的好说话,侧身把门开大了些,“进来坐吧。”
她进屋去端水了,凌霜手中飞快结印,再冲池檀她们摇了摇头。
这里也没有妖气。
折身回来的女子带了茶具,给池檀她们添满。
她虽是寡妇,却没有为了保护自己而故意营造的凶悍泼辣形象,看着温温柔柔的,有些弱不经风。
“只有些粗茶,妹妹们不要嫌弃。”
敖冰在外面奔走一下午,带的零嘴也被雪香吃了,这会又饿又渴,一杯水立马被她喝干。
女子笑了笑,又给敖冰添满。
池檀只说,“感谢姐姐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我夫家姓吴,你叫我吴段氏就好。”
“段姐姐看着很年轻呀,”池檀笑了笑,开始切入正题。
和早上给吴屠户家妇人的说辞一样,询问段娘子是否知道隔壁秀才的事。
她们也只是猜测,毕竟段娘子从见面一直到现在,表现都太过自然了,此案她可能真不知情。
谁知,段娘子却是今天松口最快的人。
“我也不瞒你们,许秀才失踪那天,我确实见过他。”
看到池檀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眼神,她微微一笑,起身将她们带进起居室。
“那晚他刚考上秀才,喝了些酒,趁着醉意上头敲开我的门,硬挤进来,只道有事跟我说。”
段娘子面上有些悲切,“结果,却是要跟我说这床上事。”
“他欺我身为寡妇孤苦无依,又觉得自己考上了秀才高人一等,与我这个寡妇云雨一番,是抬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