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他发现宵野好像不是抱季南星大腿吃软饭的小白脸,有好几次他看到他们学校几个挺有名的富少对着宵野很恭敬,如果他只是季南星养的小白脸,对方绝对不会是这种态度。
方北说完话头一转:“不过也是,秦素微博下除了悼念的,的确有不少喷子,怎么就老杨变成这样了?”
他摸了摸下巴,盯着老杨看了一会儿道:“肯定是平时积攒的口业太多了,所以整个火气低,就撞鬼了。”
季南星点头:“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任何东西积攒到一定程度,总会从一些方面体现出来。”
宵野:“还有一个可能,秦素死了之后,头七回魂想要见一见最想见的人,据说文学系的安教授是她的初恋,但安教授家里书香门第,有些看不上小小年纪就出道做明星的秦素,于是大力反对棒打鸳鸯,她或许想要见一见初恋,就来了我们学校。”
方北惊讶,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他们都没听说过:“你怎么知道?”
宵野:“我当然有我的人脉,事情具体什么样不清楚,但算一算杨木林怀孕的时间,正好是秦素死了几天之后,大差不差的能对上,她来学校见初恋,结果听到杨木林议论自己,没顺手把你带走,真的是天性善良了。”
杨木林脸白了白,不敢吭声了。
季南星笑了一下,将符纸递给杨木林:“随身带着吧,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办个住院住进去,也就几个月,等你这事完了,六十万记得打我账户上。”
季南星说完就拉着宵野去上课了,方北和韩秋有些好奇地看着杨木林手上的符纸,外面卖符纸的不少,但他们知道那都是假的,季南星给的肯定是真的,方北还想上手摸一摸。
杨木林赶紧将符纸收起来,这可是他保命的东西。
宵野跟着季南星从寝室楼出来,这才道:“便宜那小子了。”
符纸是真的,虽然不是化鬼胎的,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鬼胎,只是现在杨木林身上的阴气重,再过两个月就是鬼月了,到时候他那一身阴气肯定会被一些鬼祟盯上,符纸是驱邪护身的。
杨木林不知道符纸的用途,但他怕死,所以几乎是不离身的带着,怕弄湿了弄破了,还搞了个密封袋。
但符纸并没有对他现有的情况有所减缓,该吐还是吐,闻不得荤腥味,吐到胃出血,时常被顶得难受,肚子越大越躺不下去,皮肉都撑得疼,别说走路了,连坐着都在喘。
他从来不知道,明明是每一个女人生来就注定要经历的事情,为什么会这么辛苦痛苦,这还没到生产,到了生产时,他简直不敢想将会多可怕。
杨木林怕死,当肚子大到他实在是吃不消的时候,他直接去了季南星说的那个医院,那个特殊科室对他这情况的确没露出什么大惊小怪的模样,但也没对他提供什么缓解的办法。
当他度秒如年的熬过了快十个月,肚皮被撑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破了的时候,肚子里开始阵痛起来,痛的那一下,杨木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内脏被搅动,肠子被拉扯的痛,简直是这世上最折磨人的酷刑。
可这痛还不是痛一下就行的,时不时来一阵,刚喘一口气,下一波痛感就又袭来了。
别人怀孕还能打止痛,还能看开到几指,他这只能在床上硬扛着。
汗湿的床单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他死死抓着床两边的扶手,双腿张开着,寻着各种能缓解疼痛的姿势。
有医生在一旁拿着板子不知道在记录什么,他想说能不能来点止痛的,或者麻药都行。
医生直接朝他摇头:“你是得罪了阴魂,不是真的要生孩子,止痛对你没用,麻药倒是有用,但你被麻醉了,生产也就停止了,等你什么时候醒了就会再继续,不如熬过这一下,过去了就好了。”
杨木林浑身汗淋淋,他想说他要熬不过去了,此时此刻他真的共情了那些因为不给打止疼而疼到跳楼的孕妇,如果可以,他也想找个窗户跳下去。
太疼了,好像有东西生生从他肚子里钻出来,他以为这一刻已经是最疼的时候,但下一秒疼痛又再次升级。
杨木林死死抓着扶手,他已经疼的叫不出声了,他父母在外面神色焦急,他们也没想到,明明生的是个儿子,却要感受等着女儿生产的滋味。
就在杨木林疼的生不如死,思绪混乱到爬起来想要从楼上跳下去求一个解脱的时候,痛点再次直达顶峰,他不受控地在床上痉挛抽动,只觉得肚子像是被生生剖开,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东西离开他身上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轻松,因为已经疼到全身麻木了,但疼痛的那根神经还在袭击着他。
早就等在一旁的医生看到一团阴气从他身体里钻了出来,连忙将一张符纸给丢了上去。
接触到阴气,符纸唰地一下就烧着了,床上的杨木林肚子也慢慢小了下来,但撑那么大,又撑那么久,突然小下来整个皮肤皱巴巴的,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医生推门出去,朝着杨木林的父母道:“没事了,好好养一养,这段时间不要去阴气太重的地方,也尽量不要走人少的夜路。”
杨家父母连声感谢,进到病房里,看到脸色白如纸一般的儿子,心疼的不行。
杨木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不受控地流着眼泪,气若游丝般动了动嘴。
杨妈妈低头去听儿子说什么,听到他说:“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