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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4页）

亓深雪点点头，又忙摇摇头。

卫骞失笑：“这是找过还是没找过？”

亓深雪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亓深雪站了会，张了张嘴又闭上，卫骞看他欲言又止的，问道：“还有什么话想说？”

“那个……”亓深雪小声问，“这匹马是你买给我的吗？”

卫骞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亓深雪抿了抿嘴道：“阿瑾根本不懂马，也不喜欢去马场挑马。他昨天来找我的时候，衣摆上沾了一种带刺的小草，我上次去京北大营的时候在校场旁边见过那种草……所以是你让他带我去那个马场买小白的，是吗？”

小白就是这匹漂亮的小白马。

唯恐卫骞不承认，亓深雪一把拽下来他系在腰间的荷包，抽开系绳，果不其然从里面倒出了两片金叶子。正是亓深雪付给马商的拿两片，上面还有他无意磕碰出来的痕迹，就这样原封不动地到了卫骞兜里。

卫骞没想到这都能露馅，略一沉默，不承认也不行了：“嗯……”

亓深雪失落了一下：“那果然是专门躲着我的？是觉得我太麻烦了，所以之前说带我去猎场的话……不想作数了是吗？”

卫骞一噎，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算了，那也不是什么好理由。他颔首道：“自然作数。不论发生什么，舅舅答应你的事永远作数……只是这几天太忙了而已。”

亓深雪看向他，似乎是在揣测他话里的真假，半晌他追问道：“所以春猎那日你会来接我的，是吗？”

卫骞只好点头。

亓深雪这才抿唇笑了一下，走前，又不放心地倒回来几步，怕卫骞忙起来又忘了自己这件事，忙从袖子里掏出那枚拘弦扳指，塞到他手中，接连叮嘱道：“这个送给你，你一定要记得来接我！”

卫骞低头看了眼，拘弦扳指上面刻了朵雪花，大概是专门提醒自己别忘了他。

说完，亓深雪离开小跑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而跑回来，踌躇了一会才试探地问：“那你明天还有空吗？”

卫骞问：“怎么？”

亓深雪踢了踢脚尖：“我今天只是敢骑在马背上了，但是骑的并不好，明天还想来练习练习，如果你有空的话……”

“……”卫骞不知怎么，面对他略显期待的眼睛，实在拒绝不了，“明日下午，忙完我就过来。”

看着他轻快的背影，卫骞叹口气，罢了。

自己的小外甥，不自己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护着，难道真要等到被别的不怀好意的老鳏夫给骗去？

……

亓深雪并不知道卫骞纠结的这些内心戏。

这几日，他一门心思溜出来练习骑马，虽谈不上卓有大成，至少可以装装样子，不会让那群公子哥儿们太过嘲笑。毕竟是第一次去猎场，亓深雪虽然没抱有猎到什么东西的希望，但也不想沦为众人的笑柄。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行猎的日子。

亓深雪一大早就醒了，他从来没醒过这么早，还困得睁不开眼，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廊下等了。云吞看他昨晚开始就兴奋得不行，翻找这个、准备那个，夜里还醒了好几回，问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云吞都困得只打哈欠，他看了看头顶，天际甚至才露鱼肚白，不由劝道：“少爷，还早呢，要不再睡会罢？卫将军来的话我一定把您叫醒。”

亓深雪抱着团成一团的卫来福，强撑着摇了摇头，扶着脑袋非要等不可。

不知道过了多久，亓深雪眼皮沉得几乎阖上了，脑袋猛地往下一坠，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托住了他的头，稳稳地将他扶住了。他睁开眼看了下：“唔，舅舅……你来了……”

卫骞扶住他的肩膀，皱眉看向小厮道：“这么早让他等在外面做什么？”

虽然天渐渐暖和了，但一早一晚难免起风。亓深雪身子弱，一不经意就会着凉。

云吞嘀咕：“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小少爷怕您不来，非要坐在这里等，劝也劝不动。”

卫骞低头看了一眼，叫云吞取了薄披风来将怀里少年罩住：“睡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