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阻止你,真的就是想让你多替自己考虑一下,从实际出发,你不能总这么冲动。】【我知道池昼是好人,你同情他、担心他,很正常,我也觉得他可怜,忍不住想对他好。】【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任务失败了,你不在了,谁还能在背后默默帮助他?】【他又会像以前一样吃不上饭,生病了没钱治病,走投无路,贫民窟里的人没几个好的,没有你给的钱,他们才不管池昼的死活。】【你现在跟上去又能做什么?他连碰都不让你碰,在他心里,你们不过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你莫名其妙的关心在意,说不定会被他误认为是心怀不轨,逮起来,揍你一顿!】最后几个字,成功把稚宁逗笑。她吸吸鼻子,【池昼才不会打人。】系统:……他才把一群人打晕好吗?人好不容易哄好,系统不敢再惹她,【是是,你说的都对,池昼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时间不早了,咱们快点回家吧。】他把她弄哭了池昼那边。目送稚宁安全上车,他才又形单影只转身离去。他把自行车送到了修车铺。面对修车匠的疑惑,一言不发。池昼满脑子都是稚宁最后惊诧受伤的表情,她哭了,被他弄哭了。眼泪像硫酸烙烫在池昼心口,还没尝过爱情的甜,就已经开始吃苦了。这一次,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没让她跟上来。她也似乎真的对他失望了。也是。不管不顾冲出来保护,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是个人都会觉得他是白眼狼。池昼生硬的扯了扯嘴角,掩去苦涩,这样的结果,是他一早便期待看见的。从稚宁冲出来保护他的那刻开始,池昼心中对稚宁意图害他的怀疑就已经荡然无存,没人知道他有多庆幸、多激动。可他不能太自私。他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难,她又会因为自己遭受多少危险,他比谁都清楚。但凡和他走得近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成为赵家那个疯女人的攻击目标,那个女人绝不容许他和母亲过一天正常人的日子。池昼抬起头,浓云卷土重来,再度掩藏了月光。月亮远离了他,而池昼,绝不容许任何人把自己的月亮弄脏。这世间的苦难,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稚宁并没有气馁。相反,经过回去之后的一番反思,稚宁庆幸池昼对她的态度冷淡,没有和她产生进一步的交流。不说影不影响任务了,单拿她和应珣的婚约来说,如果薄瑾屹知道她和池昼牵扯不清,一定会勃然大怒,从而威胁到池昼的安全。薄瑾屹绝不会让任何忤逆他的人存在在这世上。但也许是心存着对池昼身体的担忧,稚宁隔天放学后,还是尾随着池昼一起离开了教室,只是相比于从前,小心谨慎了很多。池昼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上课、打工,打工、上课……就这么转啊转。为了避免一步不差的跟随被池昼察觉,稚宁摸清池昼的日常后,先他一步赶到了自行车棚。然后!她就看见了熟人!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少年,不是前天在废弃篮球场被池昼痛揍一顿那几人又是谁!看着他们拿着刀子不停在池昼的车坐上划来划去,稚宁火冒三丈,满腔怒火空前绝后。这群人真的很不长记性!系统默默扶额,【要道具不要?】如果动手,麻烦速战速决。岂料稚宁咬着牙,【不要!】她有别的办法治他们!稚宁确定池昼身体没大碍之后,转头去了一趟保安室。一到地方,就‘嘭’一脚踢开门。“你们领导呢!”摆足了薄家千金的谱。薄家的名头,稚宁用起来一点也不心虚。原因无他,难道只能他薄瑾屹能利用她给亲妹妹挡枪,不能她利用他的威名震慑谋取便利?她人还当着挡枪替身呢,好处不用白不用!保安处的领导不在,只有两个看门的小哥,人手一灌啤酒,翘着二郎腿,五迷三道,人事不干。稚宁的突然出现,吓得两人从椅子上摔下来。“你是哪个系的学生!”稚宁不答反问,扫了一眼桌上堆成小山的瓜子皮,“你们平时就是这么上班做事的?”“你是谁!哪个专业的?导员叫什么!”一人厉声发问,另一人眼疾手快拿来垃圾桶,将瓜子皮啤酒瓶一股脑收拾干净。稚宁‘嘭’一下又把门关上,“你脚底下踩得这栋楼,是我家砸钱盖起来的!”上次被孙思莹在更衣间泼水,提及捐教学楼这事,回去后稚宁就好奇做了个调查。这不查不知道,薄瑾屹在学术界砸的钱,不说是天文数字,也差不多了。人脉,原来就是这么来的。两名保安才来的不久,却早已打听清楚学校里的各路大佬,自然知道楼是谁捐的。嘴唇哆嗦了下,“您是……”“我姓薄。”保安小哥不约而同抖了抖。稚宁径自坐上主位,“把天润楼南侧车棚的监控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