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费尔曼第一次来首都,也是他第一次离开普罗维登斯。
重获新生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而有力,这种感觉小费尔曼只在童年拥有过。
青少年时期身患骨癌缠绵病榻,刚恢复又被怪物袭击,多器官衰竭,小费尔曼比谁都珍惜健康。
这次,他是特意来感谢两次救他性命的人——克莱因。
是的,小费尔曼从哥哥口中得知,两次救了他性命的人都是克莱因,那个哥哥的搭档,同时也是孤儿院里最受宠爱的孩子。
小费尔曼非常尊敬克莱因,或者说,非常羡慕他。
克莱因很优秀,升职的速度比小费尔曼的亲哥哥还要快。他总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到完美。他善良,哥哥说要不是他,自己早在中学的时候就死了的。
所以完全康复后,小费尔曼收拾好行装,他没有告诉哥哥他已经辞职的消息,一个人来到华盛顿。
调查总局很好找,这些年调查局逐步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虽然依旧有着浓郁的神秘色彩。警察、佛波勒管不了的事,调查员能解决。
所以当小费尔曼西装革履,捧着鲜花走进大门的时候,前台还以为他是来道谢的,连忙就要领他去休息室——常常有案件当事人来表达感谢。
通常他们不被允许再见到调查员,这点是出于对调查员身份的保密。
小费尔曼说,他是来找人的——每一个来这里的普通人都说自己来找人,毕竟哪怕是遭遇了诡异事件,普通人第一反应还是报警,警察处理不了,案件才会被转交调查局。
“我找凯尔·克莱因先生。”他说。
前台小姐笑容不变,礼貌问他:“请问您有预约吗?”
她猜想小费尔曼或许是克莱因的追求者,克莱因英俊、才华横溢,调查总局内部迷恋他的人多如牛毛。
“没有。”小费尔曼看出了她笑容下的敷衍,干脆亮明身份,“我是雷杰斯·费尔曼的弟弟。”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和费尔曼调查员的确长得很像。
“稍等,我需要核实一下。”
前台小姐打给高层总服务台,总台转接了雷杰斯的秘书,秘书又用内线转接雷杰斯。
在核实了小费尔曼的身份后,前台小姐殷勤地引他到专属电梯,并用那张一年也用不了几次的卡,为他按下不刷卡就按不亮的楼层。
小费尔曼在出电梯后立刻见到了自己的哥哥,被他带到了办公室里。
“怎么突然跑过来了?辞职了?”雷杰斯给弟弟倒水,“你应该事先和我说一声。怎么还带着花?”
小费尔曼回答道:“学校为我保留了岗位,但我不想再回去了。花是送给克莱因的,想亲自感谢他。”
雷杰斯一顿,没及时关水,热水漫出来烫到他的指尖,他皱了皱眉。
把那杯并不能立刻入口的水递到小费尔曼面前后,雷杰斯在他的对面坐下。
“克莱因不在,他请假了。”他说。
雷杰斯没有骗小费尔曼,克莱因的确是请假了。
自那位外神离开后,克莱因变得暴躁,雷杰斯于是明白了恐怕克莱因对他那个高高在上的资助者的感情,并不简单。
这个发现让他五味杂陈。
不过在他也成为传奇调查员后,克莱因振作了起来,他在暗中活动,雷杰斯乐于见到他振作起来,所以对他的那些小动作保持了缄默。
克莱因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哪怕是假期都在主动出差,他熬走了好几个助理,所有实习生对他又爱又恨——在他手下迅速成长,但同时必须忍受他的冷暴力和要求随叫随到。
在克莱因手下干一个星期,出来就能转正——大家都这么调侃。
但今天,克莱因罕见地请假了,事实上,他昨晚就用邮件请假。
工作狂为什么会突然请假?
恐怕,是那位外神再次降临地球了。
昨夜的调查总局大楼灯火通明,直通这里的隧道甚至还堵了会儿车。
高层、附近分局的高级调查员,甚至是高官政要都在接到消息后紧急赶来。